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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盡手段、死纏爛打的威脅下,不得已還是住進了鳳夕宮。
雖然大多數的時間她都被皇甫絕揪到泰和宮的龍床上承受帝王雨露,但白日她依然按照宮裡的規矩在鳳夕宮處理大小事情。
此時正值上午,鳳夕宮負責打掃的太監宮女都被皇甫祁打發了出去,大廳只剩他們兩人。驚怔片刻,她很快便恢復理智,面對他篤定的俊臉,她微微一笑,神色自若不疾不徐道:“六王是不是胡塗了?據我所知,當年的太子妃納蘭貞貞,早已在幾年前逃命的途中去世了。”
皇甫祁顯然不打算接受她的否認,步步緊逼向她,“我不知道你為何要否認自己就是納蘭貞貞的事實,但請你不要侮辱她在我心中存在的價值。”頓了下,他又開口,“貞貞雖然只是一介女流,可她身上卻有著連男人也不及的傲氣,就算當年她害皇甫絕身中破魂蠱命懸一線,但她絕不是會逃之夭夭的那種人。”話落,他認真打量她臉上的每個表情,彷佛想找出端倪。
顏若箏被他審視的目光盯了好一會兒後,鎮定地回應,“先不說我究竟是不是納蘭貞貞,就算我真的是,六王又想如何?”
不理會對方瞬間沉下的臉色,她也向前走去,兩人之間只剩一步之遙。
“六王別忘了,無論是從前的納蘭貞貞,還是今日的顏若箏,都註定是皇甫絕的妻子,與六王無關。所以就算你證明了什麼,對你又有什麼幫助呢?”
皇甫祁身子一僵,她這話無疑是對他最殘酷的打擊。
不管當初他為納蘭貞貞付出了怎樣的代價,都改變不了她根本不愛他的事實。
他恨父皇偏心,恨母妃無能,恨皇甫絕不顧手足親情,更恨老天爺的不公平,可卻無法恨他最在意的那個人。在這場愛情的戰爭中,她從來都沒有把他放在能夠競爭的位置上。
即使他自認為她付出所有,可在她眼中,那卻是罪過、是累贅,是令她今生痛苦的根源。
記得當年皇甫絕身中破魂蠱、納蘭貞貞事後得知自己就是這場逆皇案的主使者時,曾絕望的對他說:“我將你當成這世上除了我爹之外最親的人,為何你卻用這樣的方式,硬生生毀掉屬於我的幸福?
“你口口聲聲說一切皆是為了我,可你卻用自己的雙手將我拖進萬劫不復的境地。皇甫祁,你不懂愛、不配愛,你只是用最幼稚可笑的方法,來發洩你心中的私憤而已!”
她當年的這番話,即使過了無數個日夜,他依舊如此清楚的銘記於心。就算每次想起時都會令他心生痛楚、憤恨難平,可對於她當年的指責和怨懟,他卻無言以對,無法反駁。
往事歷歷在目,如魔咒般揮之不去,站在這個被他懷疑是納蘭貞貞的女人面前,當年令他痛徹心扉的回憶再次湧上腦海,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卑微的小丑,用盡方法想證明什麼,可到最後,卻只看到自己有多麼愚蠢可笑。
是啊,就算他證明事實如他所料,又能改變什麼?
無論是納蘭貞貞還是顏若箏,都是皇甫絕名媒正娶的妻子,從開始到現在,他只是個配角的事實,不會因任何可能而改變……
突然,他自嘲的笑了笑,彷佛在笑老天的愚弄,也像在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當皇甫祁踉蹌的走出鳳夕宮後,顏若箏偽裝出來的冷漠終於因為看到那抹蕭索的身影而被擊得支離破碎。
曾幾何時,他是她生命中的陽光,如兄長般的疼愛與呵護,在她年幼的記憶裡帶給她溫暖和幸福。
如果沒有當年那場逆皇案,他將會被她視為這世上僅剩最親的親人。這種依賴即使與愛情無關,但在她心中同樣珍貴。
可是,當他親手毀了這種平衡後,她只能用最殘忍的方式將他拒於門外。
顏若箏萬般無奈,以為逼走皇甫祁就能換回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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