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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變成了九重天上,自己最討厭的那個人。
就在蓬熠發呆,思索前因後果的時候,腳步聲匆匆而來,伴隨著腳步聲來的還有一聲聲急切地呼喚:「您終於醒了。」
「太好了,這下可以放心了。」
「仙尊是什麼人,我就說那魔頭不是仙尊的對手吧!」
「不過不可大意,聽說那魔頭也未曾死亡,至今還在昏迷中呢。」
聽到自己的身體安然無恙,蓬熠暗自鬆下一口氣,只是一抬頭,看見這一張張臉,竟有種怪異的喜感。
這些人平日裡見了他,哪個不是義憤填膺,滿臉憎惡,叫囂著要除去他這個大魔頭,可是此時此刻,全都是一臉擔憂,恨不得以身相替。
真的是風水輪流轉啊!
要是讓這幫人知道這身體裡的人不是他們心心念念仙尊,是他們最想除掉的魔頭,那得多有意思。
來都來了,不在這九重天上留下點什麼,也太對不起自己如此犧牲了。
想到這裡,蓬熠想著平日裡這人的模樣,淡聲道:「先出去吧,我累了。」
仙尊說話向來這般少言寡語,眾人倒是絲毫沒有懷疑,再三表達了讓他好好休息的話語之後,一群人又魚貫而出,統統消失不見了,獨留下平日伺候的侍女。
這侍女長得頗為靈動,杏眼,粉唇,看著就是十分的舒心。
蓬熠看見這女人不知為何從心底湧起一陣煩躁,冷聲道:「你也出去。」
侍女愣了一下,什麼也沒問,便退了出去。
直到這碩大的臥室只剩下他一人,蓬熠這才捂著胸口站起身。
胸前的傷口太過於重,以至於站起身,都讓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忍不住喃喃自語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就不能手下留情點。」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自作自受了。
不過好在,從小到大受的傷多了去了,這疼痛還是能忍耐的。
蓬熠慢吞吞地打量著四周。
這人的屋子就跟他人一樣,全是雪白雪白的,幾乎看不出一點旁的顏色。
有種冷冰冰,毫無人氣的感覺,跟他自己的臥室一點都不像。
這裡與其說是臥室,說是書房更合適一點。
因為除了這張床,四周的牆壁上全都是書架,上面放滿了書。
蓬熠最頭疼的事情就是看書,而且他向來天賦驚人,很多東西都是過目不忘,看過一遍的東西堅決不會再重複第二遍,因此不知扔掉了多少書。
「我要是將這些書全都扔掉,不知道那人神色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這樣想著,蓬熠從最近的架子上抽出一本,開啟,草草地掃了一遍,然而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怎麼這麼熟悉呢?」
這書裡的內容他一定在哪裡讀過,可是卻是一點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的時候,他總是不願意多想的。
蓬熠將書扔回書架,又走到了書桌前。
「他是不是有整潔癖?」
書桌上的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所有的書全都朝著一個方向,就連筆尖放置的位置也都是一模一樣的。
蓬熠惡劣地隨手在桌上一掃,將所有放好的東西全都打亂了,東倒西歪。
「這才是我的風格。」
破壞完桌子,他又順著書架一路將這房間走了一圈。
這人無聊也就算了,臥室也是如此無聊,什麼新鮮的玩意都沒有,除了書,還是書。
也就放在窗臺上的那架琴看起來還稍微有那麼點與眾不同。
熟悉完周圍的環境之後,他又回到了床前坐下。
扯開衣襟,胸口的傷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