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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非常不客氣,但尼古拉斯只是搖搖頭:「抱歉,我做不到。我確實有一些特別的感知,比如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人是否想幹我或者幹掉我,但那也僅限於交流的過程中。我沒法光靠觀看一個人站在證人席上回答問題的模樣,就去判斷他的性取向。事實上,就連人們本身都未必清楚自己潛在的真實取向,也有一些人在結婚之後,才覺醒對同性的渴望。我想我們每個人的內心都會存在不為人知的秘密,只是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會發現。」
他說得沒錯。米沙暗暗地想,同性戀們也會娶很漂亮的女人裝點門面,也許還會同她們上床、生孩子,但是……
他轉向角落,那兒站著一個男人,但米沙知道他並不真的存在。威爾張開嘴,沒有發出聲音,但米沙知道他在說什麼——「謀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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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不論那位神秘的殺手朋友究竟是誰,他都做得非常成功。陪審團內部爭論進行一整天后,有罪派開始自我瓦解,他們最後決定再看一遍證據卷宗,對每一件證物、每一句證言都單獨進行討論。當其他人翻到辯方律師遞交的偷拍照片時,米沙眼尖地在角落發現一抹熟悉的橘色。
它屬於一輛停在街邊的汽車,儘管只露出半截車頭,但米沙還是一眼認出那是珊迪,他的道奇轎車。他對她太熟悉,每個細節都如數家珍,即使駕駛側門上的撬痕都是——等等,撬痕?
米沙反覆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辯方律師提交這張照片作為證據時是怎麼描述的來著?——私家偵探傳回這張照片,隨後伊莉莎白約槍手外出對峙,二人在一起的過程被證人目擊……
現在米沙知道辯方在說謊了。
珊迪的撬痕形成時法庭都開始海選陪審團了,所以這張照片不可能拍攝於兇案之前。
很簡單的邏輯,卻讓米沙脊背發涼。辯方為什麼要偽造證據?如果照片時間是假的,其他會不會也是假的?艾爾金先生與槍手真是像他們描述的那種關係嗎?伊莉莎白·艾爾金是否真如她的律師所言那樣純潔無辜?
米沙沒法對如此巨大的漏洞視而不見,繼續自己幫助被告脫罪的計劃;可是如果要向其他人說出實情,他就面臨暴露真實身份的風險,在法庭上說謊可是重罪,何況米沙還擁有絕對經不起推敲的過去……
不管米沙如何左右為難,越來越多的陪審員在討論中開始相信本案中存在無法排除的合理懷疑。泰德似乎認為自己的權威遭到冒犯,語氣異常不客氣,而他的態度又反過來激怒其他陪審員,即使跟他持同一意見的人也開始搖頭。
討論逐漸變成一場爭執,在爭執的最後,泰德大聲叫喊:「你們都被那個婊·子迷惑了!」
黛比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天啊,泰德,你喝醉了嗎?」
「我比你們任何一個都清醒,蠢貨。只有我看清那個婊·子的真面目,她只是在那裡散發魅力,而你們就乖乖中招被她左右!」
泰德最後的發言把自己推到所有男性和女性的對立面,而且並不打算就此進行道歉。不論其他人如何勸說,他都不願改變自己的意見,到後來他乾脆躲到走廊裡去吸菸,這樣一來,出於法庭規定,其他陪審員不得不停止跟案件有關的一切話題。接連三天,陪審員們都沒能達成一致意見。
米沙不光要為案件的審理煩惱,還要隨時防範不知名的殺手,他就像被架在火上的三文魚,再怎麼掙扎也只是讓自己換了一面接受炙烤。於是,在一個深呼吸與自來水都沒能緩解煩躁情緒的夜晚,米沙來到走廊,重重地拍響斜對面的房門。
尼古拉斯過了一會才開門,身著睡袍,頭髮上還在滴水。
「你真的是巫師嗎?」米沙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