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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臉一轉，哼道：&ldo;非是不敢，而是不願。&rdo;

他微微一笑：&ldo;為何不願？&rdo;

陳蘭橈道：&ldo;不必廢話，交戰兩國，本就是此仇不共戴天。&rdo;

&ldo;聽起來，你很憎恨我。&rdo;他站起身來，一抬手，守在殿門處計程車兵們悄然退後，而他緩步走到門檻處，雙手負在身後：&ldo;你的兄長已經無礙，你卻還是不肯原諒我嗎？&rdo;

陳蘭橈皺眉，見他不動，才道：&ldo;你錯了，我是憎恨你，但卻無論如何談不上原諒，我跟你並沒有那麼熟，而你也不必對我惺惺作態！要殺要剮儘管來，我絕不會皺一絲眉頭！&rdo;

&ldo;沒那麼熟嗎……&rdo;公子燕歸雙眸深沉如墨，毫無慍色，反而淺笑道：&ldo;殿外風大，進來說話可好？你連死都不怕，還怕跟我同室而處嗎？&rdo;

☆、第 9 章

天寒色青蒼，北風叫枯桑。厚冰無裂文，短日有冷光。

日暮後的大殿，盞盞燈火，如金色蓮花綻放，往日裡十分熟悉而親切的場景，此刻看在眼中，卻平添許多淒涼。陳蘭橈進了勤政殿，入眼一點一滴，都是昔日景緻，但是此刻卻已不屬於陳國所有。

一朝一夕，翻天覆地。

公子燕歸卸了鎧甲，身著玄色武將常服，腰釦玉帶，氣度沉穩，幽淡威嚴，卻絲毫都無武將的悍厲氣息。

陳蘭橈看著他，不知為何便想起了師神光。

兩人對面坐了，公子燕歸親自給她倒了杯茶，道：&ldo;喝一口熱茶，驅驅寒氣。&rdo;

玉盞之中，清茶泛起裊裊白汽，繚繞而上。陳蘭橈對上他一雙幽深的眸子，心中忽然汗顏：&ldo;我怎麼會想起神光哥哥，這人哪點像他？&rdo;

師神光喜歡穿白，就如他的人一樣明朗溫和，高潔不然凡塵。但是面前的人，不僅性格跟師神光迥然不同，而且總是一身囚徒般的黑色，深沉陰暗，令人不喜。

陳蘭橈開門見山道：&ldo;之前我曾問你神光……師將軍如何了，你的回答語焉不詳，如今你可願坦白跟我說明他如今的下落？&rdo;

&ldo;如此掛心他……呵，&rdo;公子燕歸淡笑：&ldo;我聽說師神光是公主你未來的夫君，可是真的？&rdo;

陳蘭橈見他不答反而問東問西，昂首道：&ldo;不錯。&rdo;

公子燕歸看著她坦然的神情，眼神一暗：&ldo;哦……無妨，那也是過去之事了。&rdo;

陳蘭橈道：&ldo;你這是何意？&rdo;

公子燕歸舉手輕輕啜了口茶，才道：&ldo;我是說，師神光註定是娶不到公主你了。&rdo;

這一句十分刺心，陳蘭橈聞言，心中又驚又怒，差點拍案而起，她再三隱忍，才道：&ldo;公子燕歸，你到底回不回答我所問？&rdo;

公子燕歸凝視著她，復微微一笑：&ldo;我當然會，你是想問師神光的生死，如今人在何處麼？其實這個我也並不是十分清楚。&rdo;

陳蘭橈聽了這句，道：&ldo;這麼說，神光哥哥沒有落在你們手中？&rdo;不由地心頭一喜。

公子燕歸瞧著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喜色，他面前的這雙眼睛正視著他，眼裡滿含著期望。他竟有些窒息，短短道：&ldo;不錯。&rdo;

陳蘭橈略鬆了口氣，又問：&ldo;那你為何說他的生死你不知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