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5 頁)
“是啊,人家都說整個魔界的人都怕我爸,我爸就怕我媽……其實也不能這麼說,我爸那叫寵她。每次見到她,他的眼睛就會發光,真讓人受不住。”
他看上去十分驕傲。
我垂下頭,靜了許久,鬆開握住衣角的手:“你母親是個幸運的女人。”
瑪門說:“這不是幸運,她和我爸那叫天經地義,全魔界都這麼說的啊。”他摸摸口袋,又掏出一張金屬片,是寶石藍色的。他指指正面的莉莉絲:“這是一百安拉。我媽很漂亮吧,人家都說我的眼睛和她長得很像。”說完他又衝我拋個媚眼,財迷地把錢收回去。
我點頭,回頭看向彼岸。
金色的船角就像禽鳥之爪,彎曲地勾著。船從樹林中劃出,河道漸漸變寬。
岸邊出現了風車,以及大片大片的,紅色的花。
聽說那些花原本雪白,因為罪孽,因為連淚珠都無法滴落的悲傷,被染為了血紅。
遠處傾瀉的瀑布,木材間的摩擦,風車笨重地旋轉。
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慢慢變得平定。
是夢非夢,我尚能辨得清。
絕望幽雅的香味,枝上的花朵被風撫動。
瑪門在我面前揮了揮手。
我一時失神,將他的手握住。緊緊握住:“瑪門,我真希望你是我的孩子……真的希望。”
瑪門一掌拍掉我的手:“米迦勒殿下難道不知道麼,在魔界輕易認別人作晚輩,是非常失禮的事。”
我怔了怔,鬆開手:“很抱歉。”
瑪門看我一眼,欲言又止,還是繼續把小黑靴子搭船沿,仰頭靠在鐮刀上。
那個船伕的眼睛一直在我臉上掃,我有些擔心地將頭別過去,生怕給人認出來了,結果他到最後竟然說:“閣下跟莉莉絲陛下真像啊。”
我微笑點點頭:“很多人都這麼說。”
瑪門懶懶散散地說:“胡說,他哪有我媽好看?”
船伕一愣,不說話了。
我說:“莉莉絲陛下是女人,又是魔界之花,常人自然不能相比。”
瑪門細長的胳膊和細細的鐮刀柄纏一塊兒,笑得特別討打:“看看你後面,有雪呢。”
我回頭看了看河岸,沿岸到河邊,都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霜,透明的積冰。
船伕說:“看來帝都快要下大雪了。”
瑪門說:“希望我爸不要再弄什麼冰雕,那樣我會瘋的。”
船伕說:“我老婆就天天拿陛下來教訓我,說什麼‘你瞧瞧人家陛下,為了愛妻年年花上那麼多錢去聘請精靈做冰雕塑像,你窮我就不說什麼了,你連朵冰玫瑰都沒給我買過!’”他說話時還故意學著婦女尖銳的聲音,逗得瑪門直樂。
瑪門說:“其實要弄也沒問題,可是我爸也太那個了點。為了讓媽能從視窗看到,居然叫人大清早就把冰雕群從雪月森林拖過來,馬車的聲音吵得我塞兩個棉花球加蓋一張被子都沒用。擺在寢宮門前,還叫人把路全堵了,連我都不準進去,去年差點給凍死。”
除非神安排,第六、七重天基本不下雪,長年都是處於溫暖與光輝之中。很久以前,我曾和路西法抱怨過六七天太死板,想去有冰雪的地方。路西法當時就說要帶我去雪月森林,我問他雪月森林在哪,他說在魔界。我一聽這麼遠立刻就說算了,他當時就笑著說,那我們住到耶路撒冷,我叫人把雪月森林的冰雕拖過來。當時我嘿嘿嘿嘿答應得可開心了,可是每次他一說要去耶路撒冷,我又懶得動都不想動。他說乾脆他用大魔法把冰雕弄到聖浮里亞,我說你不想給神召去PK就別幹這種事兒,咱們倆能在一起就好了,幹嘛去玩那些娘兒們玩的東西。然後這事就不了了之,我們過得依然開心。
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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