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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令尊,韋尚書。”
韋彥流汗,“我父親今夜也來了麼?”
“下午就來了,韋尚書此刻正和劉侍郎,張大人,還有幾名新進的舉子在三樓開夜宴呢。”
三樓隱約傳來管絃聲,笑鬧聲,吟詩聲,韋彥只好作罷,“算了,算了,不用叫雅君了,叫兩名胡姬來陪酒就可以了。”
老鴇帶韋彥和元曜來到一間雅室中,說了幾句場面話,就離開了。
雅室分為內外兩間,窗戶大開,對著庭院,佈置得十分雅緻。
韋彥和元曜脫了外衣,坐在冰涼的竹蓆上,有穿堂風吹過,十分涼爽。不一會兒,穿著綵衣的丫鬟們端來了冰鎮的鮮果,還有各色點心,幾壇羅浮春。又過了一會兒,一名綠衣女子,一名橘衣女子嫋嫋而來,盈盈下拜,“阿纖見過兩位公子。”“夜來見過兩位公子。”
韋彥對著橘衣女子笑道,“夜來,花姨不是說你不能來嗎?”
橘衣女子幽幽地道:“韋公子來了,奴家怎麼能不來?”
韋彥哈哈大笑。
元曜卻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夜來的聲音有些熟悉,他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元曜向夜來望去,但見她黛眉杏眼,臉若皎月,十分陌生,以前不曾見過。
韋彥笑道,“阿纖,夜來,你們先敬這位元公子一杯酒吧,他今夜第一次來‘長相思’。”
阿纖、夜來笑著倒了一杯酒,敬元曜,“元公子請飲一杯相思酒。”
“多謝兩位姑娘。”元曜接了,依次飲下,他有些侷促不安,不敢多看兩位花顏女子。
“嘻嘻。”“哈哈。”阿纖、夜來掩唇笑了。
又有兩名捲髮碧目的胡姬進來,陪韋彥和元曜飲酒,一名還帶來了文房四寶。——文人墨客們總是喜歡在品歌賞舞時寫詩,然後讓藝妓們在坊間傳唱。
蘭燭煌煌,薰香嫋嫋,阿纖開始演奏樂曲,夜來跳起了拓枝舞,她足穿高頭紅絢履,左手拈披帛,揮披帛而舞。阿纖的琴藝佳,夜來的舞姿美,元曜詩興大發,吟了一首,“寶鼎香霧嫋,瓶花綻如笑。畫堂開夜宴,山珍海錯餚。婉轉歌白玉,嬌柔唱紅綃。以我墨如意,碎汝碧瓊瑤。”
韋彥和胡姬都稱讚好詩,胡姬還提筆寫了下來,元曜覺得很高興。一曲舞罷,阿纖和夜來也一起來飲酒,眾人斗酒猜拳,笑聲不絕。
酒過三巡,弦月西沉,韋彥已經喝醉了,兩名陪酒的胡姬和阿纖也熏熏然了,她們東倒西歪地躺在涼蓆上。
元曜今夜運氣好,被罰的酒少,倒也還清醒。不過,他突然詩興大發,想寫一首長詩。於是,他搬了木案,坐在窗戶邊,提筆蘸墨,一邊醞釀,一邊寫。
韋彥喝醉了,老把元曜當夜來,抱著他不放手。
“丹陽,別鬧了。”元曜很生氣,推開韋彥,但他又粘過來了。兩人糾纏在一起,把硯臺也給打翻了。
夜來幽幽地道:“奴家帶韋公子去裡間歇著吧,免得擾了元公子的詩性。”
元曜道:“如此,多謝夜來姑娘了。”
元曜和夜來一起把醉醺醺的韋彥拖進了裡間。夜來留下來照顧韋彥,元曜出去繼續寫詩。元曜離開裡間時,晃眼間望去,夜來橘色的裙子下面,似乎有一條毛茸茸的尾巴。
元曜趕緊擦眼,再一望去,又什麼都沒有了。
夜來跪坐在韋彥身邊,對元曜道:“元公子怎麼了?”
“不,沒什麼。”元曜趕緊退下了。夜來怎麼會有尾巴?一定是他看花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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