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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以在不想活的時候結束自己,就像我已經死去的爺爺一樣,還不知道原來有時候你有結束的勇氣,卻沒有結束的力量。這是幸耶不幸?再後來我開始越來越多的認識了死亡。初中的時候,一個和我同名但字不同的同學在三天之內就因為腫瘤去了另一個世界,在那之前的幾天我們還在一起打籃球;上高中的時候,一個據說常常猥褻低年紀女生的小色鬼去一個湖裡游泳,跳下去後就再沒上來;大二那年,英語系的一個帥哥因為失戀,在黃河邊拉著變心的女友完成了一部黃河絕戀,雙方家長在黃河邊哭聲震天……
生命猶如一根脆弱而堅強的蘆葦,在歲月的風裡左右搖擺,不知道誰會在下一個時刻,突然從你的眼前消亡?
此刻我看著梅,不僅打了一個冷戰,情不自禁地想,幸好梅無法動彈一點點,否則……
梅一動也不動,靜靜地躺在床上,如花的生命在十月的陽光下黯然開放。阿姨說她求神拜佛,祈願梅好起來。我想起了《聖經》上的一句話,“神說,有光,便有了光。”
我給阿姨說她一定會好起來的。我還要帶梅去澳洲看鴕鳥呢,到時候那裡也有個親戚。
第三部分北京,這個冬天風不大(第22節)
22
老段第二天就匆匆離開了,他的突然到訪讓所有的人都感動。畢業後這幾年見慣了太多的人情冷漠,老段的笑臉讓人感覺很溫暖。
下午的陽光很燦爛,是個很適合去曬曬太陽的懶散天氣。幾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梅的輪椅抬到樓下,我真的如當年預言的那樣,推著她在樓底下的小花園散步。生活竟是如此的殘酷而充滿戲劇色彩,我禁不住暗自嘆息。
花園裡幾個老頭老太太顯然認識梅,不時有人過來問候一下,而梅總是不厭其煩地給他們介紹我是她大學裡最好的朋友,那些老頭老太太們的眼神意味深長。梅顯然沒有意識到什麼,她沉浸在和我久別重逢的喜悅中,談興正濃。
我和她聊到老段的時候,才知道老段更多的情況。梅說90年代初市場經濟的大潮中,老段在南方搞房地產,一度身價上10個億。就在他志得意滿,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不料他最心愛的兒子因為車禍而失去生命,老段傷心不已,突然間頓悟再多的錢也無法換回他兒子的生命,於是成立了一家民間慈善機構,夫妻倆從此致力於扶危濟困,做了無數好人好事,2000年被其所在城市評選為該城的十大傑出青年之首,但老段放棄了這個榮譽,說不圖這個。
老段的故事聽得我嘖嘖稱奇。非常之人,當有非常之事吧,我這樣想。跟老段的高風亮節比起來,一下感覺自己真是庸俗得很,這麼多年了只想著給自己撈點好處,幾乎沒向雷峰同志學習過,充其量也就不亂丟垃圾,損害花花草草草而已。偶爾心情好給別人指指路什麼的,還不一定說得對,心情不好就直接說不知道。
再想想,想想生活潮漲潮落,總會有一些感動讓我們淚流滿面……哦,當初沒錢的時候坐公交還給老人讓過座,給一個患白血病的小孩捐過一百塊錢,給流浪歌手的破帽子裡放過10塊錢……還有嗎?對不起,我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做過什麼好人好事了,暗自慚愧不已,臉有點紅,還好梅看不見。
十月的天氣慵懶而舒適,適合幻想。我推著梅,一邊隨意地聊著天。
梅說她想起了墨爾本的學校,那些表面愚笨但卻極為實用和純樸的建築。每到城市黃昏的時候,梅總喜歡沿著雅拉河邊的露天咖啡屋走向碼頭,耳邊是從河邊奏過來的薩克斯音樂。那時候陽光投射在水面,建築物的倒映在光線中紛亂而且招搖。梅說,那是她每天最放鬆的時候。
教堂裡的鐘聲會在某個時刻響起,敲碎梅所有的孤單,然後梅會驚醒,開始在那個城市一站與一站之間流浪。時空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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