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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去請二爺三爺屋裡坐坐罷!”
小廝應著去了,隔了片刻,阮一江、阮一士回來,均在門口除了大氅才進屋子,免得帶進雪意。先給老夫人見了禮,阮一江才笑道,“有幾年上元節不曾下這般大的雪,雪打花燈,倒是吉兆呢!”說著又給阮一鳴見禮。
老夫人上了年紀,喜歡聽吉祥話兒,一聽這話,便笑道,“吉兆是吉兆,也不知應在誰的身上,若是你大哥能得一個麟兒那是最好,偏偏……”想到樊香兒肚子裡好好一個男胎就這麼沒了,不由神情一黯。
阮一江忙道,“母親不必擔心,兩位姨娘年輕,大哥也正當盛年,來年給母親一抱成雙,豈不更好?”
老夫人終究是失了心情,只是勉強笑了笑,便轉話說些別的。
阮一鳴也是心情驟然低沉,抬頭向阮雲歡瞧了一眼,勉強一笑,向老夫人道,“事已至此,母親不必總掛在心上,或者……或者兒子命該如此罷!”說到後句,也是滿心寥落,默坐了片刻,尋了藉口出去。
阮一江說有吉兆本是要討老夫人歡喜,結果不但卻令老夫人不快,連阮一鳴也變的消沉,臉上便現出些懊惱,一時間卻也想不出有什麼話能令老夫人開顏。
阮雲歡一旁瞧著,突然笑道,“說不定這吉兆能落在二叔身上也不一定!”
阮一江一怔,苦笑道,“我能有什麼吉兆?”
兄弟四人,阮一鳴當朝宰相不必說了,阮一鶴是江州知府,一方父母官,正四品的頂戴。就是阮一士,此刻也總領著工部的差事,也唯有他,雖有一個五品的漕運都造官銜,卻因數月前漕運總督司衙門的一出奇案受了牽連,如今賦閒在家,做一個候補。
阮雲歡微微一笑,說道,“二叔素來辦事謹慎,先前不過是受了牽連,隔這許久也已知那事與二叔無干,如今聞說濟寧府一案已謫進去不少官員,這眼見便要春耕,難不成濟寧府是不用人的?”
阮一江眸子一亮,不覺向門口瞧去一眼。要知道帝京裡候補的官員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濟寧府向來富庶,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若是阮一鳴肯給他說句話,自然不在話下,只是阮一鳴素來對這跑官的事極為反感,又豈能說得動他?
阮雲歡見阮一江心動,微微一笑,說道,“如今吏部動盪,二叔不必急在一時,若果然有意,雲歡倒可與幾位殿下透透口風,只是不知哪位殿下管著吏部。”
舉朝皆知睿敏縣主與幾位皇子交情菲淺,阮一江聞言大喜,忙道,“管著吏部的是端王!”
“端王啊?”阮雲歡重複,側頭凝思。
阮一江忙道,“不過是一個五品的缺,又不是封疆大吏!雖說是端王管著,別的殿下說句話,想來端王也不會不給個臉面!”
阮雲歡點頭,說道,“二叔說的是!”不說行,也不說不行,端了茶啜飲。
阮一江本來為了前程頗為煩悶,此時被她說的活動了心思,只覺得心癢難撓,坐立不安。只是阮雲歡雖是侄女兒,卻是御封的三品縣主,在那裡一坐,不言不怒,自有一股威嚴,他幾次開口想問的確切,張了幾回嘴,終究沒敢問出聲來。
黃昏明分,相府一行遵旨進宮。阮雲樂見阮雲歡隨著秦氏走了恩澤門,自個兒卻仍要走金華門繞個大圈子去承恩殿,心中便有幾分不樂。待到進宮,見諾大的承恩殿中,也只有有品級的夫人、小姐有單獨的坐席,自己卻和一眾無品級的小姐團坐在最末的大桌椅上,進宮飲宴的歡喜便頓時沖淡了幾分。
大殿上,依例仍是跪叩帝后嬪妃,其後飲宴,觀賞歌舞,直到酒酣耳熱,才隨著帝后入御園賞燈。
御花園太液池畔,千樹萬樹,花燈高懸,映著漫天灑落的雪花,越發煊染出節日的氣氛。阮雲歡怕冷,雙手攏著身上的大氅,遙遙立在廊子裡,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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