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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青默：「無所謂，他早晚要知道的。」

「伯父他會反對嗎？」這是鹿熙比較擔心的問題。

「有反對的可能，但我個人認為不太大……」溫青默停了幾秒，眨眨眼睛，轉而又道，「很晚了，還是先睡覺吧，等回去再商量。」

她不可能在這裡留宿，鹿熙聽話地點點頭，在溫青默唇上親了一口，湊到他耳邊：「大哥你記得再去洗洗，不然會不舒服的。」

熱息撲灑，溫青默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身體一抖，他瞪了鹿熙一眼：「……別鬧。」

鹿熙笑了笑，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凌亂的睡衣，沖溫青默做了個口型：「我先走啦。」

溫青默沒說話，只是趴在床上，伸出一條手臂，握住鹿熙的手腕，眷戀似的輕輕拉了拉。

鹿熙回過頭，隨後拉起溫青默的手，湊到自己唇邊，親了一下：「晚安。」

「……晚安，小熙。」

一系列動作做完，她才站起身，走到門口。

在推開臥室門的一剎那，鹿熙感受到了一縷光線。

她瞳孔一縮，但身體還是下意識地將門推開，客廳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開啟了，沙發上正坐著一個人，見她出來，將視線投了過來。

鹿熙登時僵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伯父……」

縮在被子裡的溫青默注意到她的異樣，先是一愣，隨後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立刻從床上起來，披上浴袍，草草繫上帶子，幾步走到鹿熙身旁。

看到溫青默出現在鹿熙身後，溫父的笑容立即變得玩味起來，他放下翹著的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我還以為……你們不打算出來了呢，我剛才都準備去睡覺了。」

鹿熙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知道自己早晚要和溫父攤牌，但她沒想到攤牌來得如此猝不及防！讓她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也不知道溫父在這裡坐了多久，有沒有聽到些什麼……

父親的目光充滿了審視，溫青默根本無法從他的眼中探究出任何鮮明的情緒，他像是想到什麼，本能地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胸膛上布滿紅痕，無一不昭示著他和鹿熙在臥室裡發生了什麼，溫青默心裡一緊，立刻抬手收攏衣領，但溫父還是在他動作之前注意到了那些痕跡，面上明顯掠過驚詫之色，又難以置信地看向鹿熙。

「父親……」

溫青默開口，試圖打破僵局，他習慣性地去推眼鏡，然而眼鏡早就被他放在了床頭櫃上，溫青默只得悻悻地放下手：「父親，我們……」

溫父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他從沙發上站起來，面上仍舊帶著笑容，他指了指樓上：「反正你們也沒睡，去書房吧，我們聊聊。」

說完，他轉身往樓上走去。

鹿熙正要跟上去，就被溫青默一把摁住肩膀，靠到她耳邊，神色嚴肅：「小熙，一會兒我來跟父親說。」

「……」

鹿熙不太認同地皺了皺眉，但現在畢竟是緊急關頭，她也沒有反駁什麼，只是說：「先上去吧。」

書房。

兩人並肩坐在溫父的對面。

「告訴我，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溫父也不磨蹭，直接開門見山地發問，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小熙二次分化的時候？」

溫青默搖了搖頭：「比那個時候……要晚點。」

溫父若有所思，支著下顎想了一會兒，又慢條斯理地說：「那你們也沒在一起多久啊。」

「是，」溫青默聽出他的話外之意，忍不住反駁道，「但是……父親，我和小熙是認真的。」

溫父沒回答，半晌才悠悠地說道：「青默，你真的很讓我意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