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斷髮為祭1(第1/2 頁)
成為太后養老的某一天,宜修突然從夢中驚醒,額頭後背都是冷汗。
“太后娘娘,可是夢魘了?”
宜修一把開啟素染要扶她的手,眼神陰沉,語氣少見地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幾乎是咬牙切齒,“去把太皇貴妃給哀家叫過來!”
見宜修這般動怒,素染不敢相勸,連忙讓人去圓明園將如懿請回宮,一邊手上不停地服侍宜修更衣梳頭。
宜修以前習慣穿明黃色的宮裝,好彰顯她的皇后身份,自當上太后,反而更愛穿湖藍,橄欖綠等清雅的宮裝,那華麗沉重的鈿子頭也不怎麼帶了。
今日為了面見如懿,宜修又裝扮上了明黃色服飾,金器和碩大珍珠打造的鈿子頭,耳環也帶上了曾幾何時每日都會佩戴的東珠。
一手支著頭,微閉著眼,低不可聞地說了一句,“不中用的東西。”
……
回宮的路上,如懿精神萎靡恍惚。
近日來總是夢到同一個荒唐的夢境,夢中皇后死在了那次東巡,她成為了皇后,可以和弘曆身同寢,死同穴。
可她還來不及高興,轉眼間弘曆就愛上了別人,正是那寒部開第一美人寒香見和害死弘曆的魏嬿婉,而她卻被弘曆厭棄。最終斷髮為祭,在孤獨中重病離世。
這怎麼可能呢,皇后和永璉都好好的活著,成為了新帝和皇太后,永永遠遠地壓她一頭,永永遠遠地保住了那柄遞給過她的玉如意。
就連弘曆心中……也是記掛皇后的。她深愛她的少年郎,怎麼會不明白弘曆在皇后面前隱藏的自卑,又怎會看不出那層望而不敢向前的戀慕。
只是皇后的心好像被封死了,竟從不曾將目光多留在弘曆身上一瞬。
思及此處,如懿還是忍不住心酸落淚,趕忙抬頭望天眨了眨眼睛,讓淚水回流乾枯。不讓自己在已是皇太后的皇后面前丟臉。
如懿深吸一口氣,又輕輕吐出,調整好情緒步入比弘曆在時還要金碧輝煌的慈寧宮,聞到了淡淡的瓜果香。
瓜果,香?
如懿萎靡的精神一震,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上首端坐的皇太后,瞳孔猛的放大,她瑟縮地往後退了一步,“姑母?”
“呵。”宜修嗤笑一聲,嘴角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如懿,周身氣勢凌人叫人不敢直視。
如懿醒過神來,顧不上詭異的熟悉感,低眉順眼地行禮,“臣妾烏拉那拉氏給皇太后請安,皇太后萬福金安。”
上首的宜修久久不出聲,如懿也不敢自行起來,心中驚疑不定。實在太像了,從前她怎麼沒有發現,明明是兩張完全不同的臉,但那種不容置喙的壓迫感卻如出一轍。
是因為坐在後位上久了的人都會如此嗎?
“烏拉那拉氏?”宜修嘲諷地念了一聲,“原來你還記得你姓烏拉那拉氏,哀家還當你心中只知道永壽宮,不知景仁宮呢?”
如懿腳底一軟,差點穩不住半跪著的身形,這是當年她剛入宮的時候對甄嬛說的,為了讓甄嬛放下對她是溫裕皇后侄女的成見。
此時被提起,如懿不知道宜修是什麼意思,故而沉默著不敢搭話。
慈寧宮的宮女太監都被宜修打發了出去,只有她們二人,一個端坐在上首,一個恭敬半跪在地,誰都沒有開口,格外安靜。
如懿緊張得手心出汗,平日裡只知道青梅竹馬的大腦思路漸漸清晰起來,聞著那熟悉的瓜果香,回憶近日總夢到的奇怪夢境,她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您、您是姑母,不是富察琅嬅?”如懿不免有些結巴,這種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只是那夢有頭有尾,上首之人又與記憶中的姑母實在相似。
可若是姑母,對她怎麼會是這個態度。
宜修看穿瞭如懿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