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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昨晚上那莊子又有動靜了,打更的三叔看見幾個黑影抬著一個麻袋出來的,半夜三更的,你猜猜抬出來的會是什麼?”
“切,還會有什麼,剛剛滿一年,估計又是那種東西吧。”
“真是造孽啊,今年不知又會找上誰。”
“玉媽,桑姐,你們在說什麼啊?”我從偷懶的草垛裡露出臉來,本來想好好睡一覺的,沒想到還沒睡著,兩個女人就在下面嘰嘰喳喳的說話,那內容聽得我雲裡霧罩,卻勾起了我的好奇,這才探頭出來問。
“哎呀五小姐,嚇死我了,你怎麼在這裡?”玉媽捂著嘴,一臉的愕然。
我摸著頭上的草屑笑著說:“二孃讓我洗幾個姐姐的衣裙,我洗好了就上來躺會兒。”
“唉,二夫人又罰你了?”桑姐憐惜的問,的確我是這個家的小姐,但卻是這些下人養大的,我娘生我死掉了,我爹連一眼都懶得看我,幾個姐姐大娘生的嬌氣,二孃生的難纏,都以欺負我為樂,我對她們唯唯諾諾,讓她們也就失了找茬的興趣,暗地裡,我早就算計好,一但及笄就離開這裡,自己養活自己。
“也沒什麼,洗個衣服什麼的難不倒我,對了,玉媽你們剛才在說什麼?”我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問。
“還不是那個鬼莊的事兒,說了嚇死你,還是別說了。”玉媽臉色發白,桑姐也是摸摸我的頭:“五小姐,那些都是大人的事兒,你別打聽,快回去吧,今夜千萬別出門。”
“又到十五了?”我坐起來,每年的十月十五晚上都不能出門,也不知道為什麼。
“是啊,今日又是十五了。”玉媽抬頭看著天空:“月兒又要圓了。”她聲音裡帶著微微的顫抖,那是恐懼嗎?
“為什麼十五晚上都不能出門呢?”從我懂事開始,每年我都問這個問題,可是,每一次都是同樣的回答:“這是規矩,小孩子別問那麼多。”玉媽看著我十分的嚴肅:“五小姐,一定要遵守知道嗎?”
“那是和你們說的莊子有關嗎?”我想到剛才玉媽說滿一年,難道每年都有東西被抬出來,然後大家就都不能出門了嗎?
話落兩人的臉色頓時一片死白,玉媽一把將我拉下來,慎重其事的說:“不要胡說,五小姐,今日的話絕對不要亂說,否則會引來禍事的。”
我默默的低下頭,乖乖的說:“好。”心想肯定是猜對了,凡是和那個鬼莊扯上關係的事,都不能說。
夜裡我睡不著,外面的月亮很圓很大,我忽然就想起玉媽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恐懼的聲音,那麼美的月怎麼會讓人恐懼呢?我不懂。
“啊!”一陣淒厲的慘叫忽然響起,我看到了月亮居然變成了血紅色,一陣咚咚咚的聲音從牆外面的街頭慢慢向這邊靠近,那聲音好像魔障一樣,越聽越令人恐怖,一下一下到了我們院子外面時卻忽然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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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乾枯的人頭
我的心也隨著那聲音的停止而一窒。
“是這家了,桀桀桀。”一個令人抓心的聲音在牆後響起,我嚥了口口水,一股寒意從頭灌下,咚咚咚,那聲音又響起來了,但這一次卻是撞牆的聲音,它要進來,這個認識讓我腳發軟。
“玉媽,玉媽。”我搖著身邊的玉媽,可是她好像睡得很死,一點反應都沒有。
“桀桀桀,進來了。”就是這一瞬,那東西就進來了,咚咚咚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我嚇死了,跑到床上用被子蓋住了頭。
咚咚咚的聲音終於進了屋,我渾身顫抖著,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出門也會遇到這樣可怕的事情,那聲音越來越近,但忽然卻沒有了,四周死一般的安靜,我顫巍巍的從被子裡探出頭來,黑暗裡什麼都沒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