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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哥手下出那麼多歌手,他是唯一一個只被觀察三個月就要被簽下來的人。那時候他才剛成年、眼睛看不見又不會打扮,除了唱歌以外,各方麵條件都不是太好,唱片公司很遲疑,可是伍哥獨排眾議就是要他。
「他比我年輕比我帥,音域比我寬、嗓子比我亮,比我更吃苦耐勞也更有天分。我這樣的都被伍哥推上星熠館開演唱會了,你覺得小安會比我差?」
不會!他絕對比於弦更好!只要他能得到那個機會!
他突然覺得於弦說得很對,推論完全正確。今晚的一切,那盛大成功的演唱會、歌迷熱情的掌聲歡呼聲,甚至是這個奢華的慶功宴,原本小安都能擁有。他應該站在臺上發光,而不是坐在臺下為別人的夢想成真而濕了眼眶。
葉清和深吸了一口氣:「小安,他,他知道嗎?」
「我不敢讓他知道。」於弦黯然的說:「伍哥也不會讓他知道。他等了他半年多,確定他真的沒辦法唱歌了,才放棄。我們都當作沒發生過這回事,伍哥沒起過那個念頭。我們怕小安知道他錯過什麼,會更難過。」於弦越想越難受,拿起酒杯把裡面的紅酒喝光。
葉清和微張著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像於弦這樣在旁邊看著的朋友,都心痛惋惜,他更不敢想曾經也有小小歌星夢的,他的小安,如果知道曾經錯失這樣一個機會,他會有多遺憾難過。
此刻坐在於弦演唱會後歡樂的慶功宴,十八樓的窗外是燦如星光的萬家燈火,遠處車流如織,光影在視線裡發散成一道道斑斕炫目的彩色直線,無聲而熱鬧。葉清和的情緒卻割裂成一片空虛蒼茫,他彷彿看見了多年前秦思安的夢想,悄無聲息的摔碎崩裂在他的跟前。
他抓起面前那杯酒,一口氣全灌進嘴裡,才剛見識過今晚熱情熱血的演唱會,此時葉清和被打擊的喘不過氣來。他扶住桌子喘氣,在等心裡那陣尖銳的疼痛過去。
安珩告訴他,小安當年傷得有多重,葉清和心疼又懊悔。他信誓旦旦的對自己承諾,絕不再傷害安瑀一分一毫。
可今日於弦的話、這一場風光無限精采絕倫的演唱會,才是真正讓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曉安瑀受到的傷害,不僅僅是當時肉體的疼痛、不僅僅是現在聲音沙啞。
他失去的是他的未來、他的大好前程。是他最渴望的夢想舞臺。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葉清和。
真的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好運的啊!就是有人那麼倒楣的遇上一個叫做葉清和的渾球。一場低階的遊戲,讓小安賠上一個美麗的夢。
葉清和嘗試代入自己,他想要感受一下安瑀到底會有多痛。可他這輩子沒有過什麼遠大的抱負,吃喝玩樂一個渾蛋,他哪有什麼夢會被摧毀。他這輩子最珍愛的,除了安瑀,就是他的家人了。
家人!葉清和臉色刷白,無法抑止的顫了一下。家人就是他摔裂了的夢,現在他知道安瑀會有多痛了。
「呵,」葉清和嘲笑自己。說什麼絕不再傷害安瑀一分一毫,原來光是自己的存在,就是一種傷害。
「秦小安是我的恩人,」於弦看著秦思安在圓桌被黃老闆抓著划拳,粗嘎的笑聲傳過來宴會廳裡最沉默的這一小方桌。他在凝滯的氣氛中開口:「他在我最窮困潦倒、幾乎想放棄的時候鼓勵我,幫我找機會。是他將我舉薦給音樂餐廳的黃老闆,讓他錄用我當駐唱。其他歌手排擠我的時候,是他讓出時段給我。別人嘲笑我胖,只有他關心我的身體健康,要我用正確的方式減重。在所有人都不看好我的時候,他叫我要相信自己。」於弦想起以前那個開朗善良的秦思安,自己都看不見了,還來管他的事。明明年紀比自己小那麼多,卻總是能用最單純的方式溫暖他。結果這樣的好人、自己的恩人,最後被一個無恥之徒騙得團團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