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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下車吧，到家了。&rdo;芮睿傾過身來鬆開了司佑身上的安全帶，洗髮劑的香氣刺激了他的記憶。

這是他選的洗髮劑，他不由伸出手去，輕輕撫摸那蓬鬆的頭髮。

在一瞬間的恍惚之後，他猛地醒悟過來，慌張地坐直，推開芮睿的腦袋：&ldo;對不起，我睡糊塗了。&rdo;

芮睿看了司佑一眼，沒有說什麼，逕自下了車。

第9章 不幸的幸運(9)

倆人沈默地上了樓，開啟門後，芮睿直接走向客廳，他知道司佑有把東西扔到客廳茶几上的習慣，進去一看，果然一桌子都是病歷和片子。

司佑沒去管芮睿，他像是見了親娘般撲向沙發，一躺上去就滿足地嘆了口氣，蹭著那熟悉的劣質假皮味道，從來沒有如此滿足過。

耳邊傳來片子晃動的刷刷聲，他努力把眼睛撐出一條縫，看見芮睿舉起片子對著日光燈看。

即使沒有白大褂，這個男人還是這麼帥，尤其是工作的時候，那種氣勢無論男女都無法抵抗，司佑在心中感嘆道。

剛感嘆完，芮睿就轉過身來，背對燈光他看不清芮睿的表情，懶洋洋的笑了笑，道：&ldo;怎麼樣?&rdo;

&ldo;你還笑得出來?&rdo;

&ldo;有你在呢，我怕什麼。&rdo;司佑笑呵呵地道，&ldo;你不是權威嗎?&rdo;

&ldo;我不是腫瘤科的。&rdo;芮睿坐了下來，猶豫了片刻，道，&ldo;腦部腫瘤，位置很不好，在……&rdo;

&ldo;不用告訴我，反正我也不懂。&rdo;司佑聳聳肩，&ldo;我知道是癌症就行。&rdo;

&ldo;不是癌症。&rdo;芮睿的聲音有些大，隨即又降了下來，&ldo;現在還不能肯定，得再做檢查。&rdo;

&ldo;嗯。&rdo;司佑拍了拍芮睿的肩膀，&ldo;好了，可以讓我去睡覺了嗎?&rdo;

芮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在司佑往臥室走去時道：&ldo;明天去我那兒。&rdo;

司佑想了想，還是站住了：&ldo;我不想去你那兒。&rdo;

芮睿怔了怔後，道：&ldo;如果你想在別的醫院……&rdo;

&ldo;我不想做手術。&rdo;

芮睿的表情僵在臉上：&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今天那個醫生說了，這個位置很不好，就算是良性手術後也有可能會有迸發症。&rdo;司佑回憶著早上的話，&ldo;我不想活著卻看不見，說不清。&rdo;

芮睿坐著的姿勢變得更加防備：&ldo;那你準備怎麼辦?&rdo;

&ldo;保守治療吧。&rdo;司佑隨口道，&ldo;反正腫瘤也不大。&rdo;

&ldo;但是影響很大，這個地方會讓你很難受。&rdo;

司佑想了下，撇了撇嘴：&ldo;無所謂，我一直很難受。&rdo;

芮睿微愣了下，接著露出了笑容：&ldo;我知道了，你在怪我。我以前是對你不好，但現在不同了，我不會在這個時候丟下你的。&rdo;

司佑打量了芮睿一會兒，那張迷得他神魂顛倒的臉此時卻慢慢褪去了漂亮的面紗，只剩下猙獰的邪惡。

他笑了出來，是真的覺得好笑：&ldo;你果然會這樣。&rdo;

芮睿的笑容凝固了：&ldo;怎樣?&rdo;

&ldo;我的死將會成為你的一個勳章，你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