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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在準備復讀，你有林初，你有個好腦子，我有什麼？我就算復讀我也學不好！&rdo;

&ldo;我只能幹苦力活掙錢，還被女人看不起，還被親生父母看不起！不是誰都有你這個好腦子，不是誰都有錢謙那種有錢的爸媽！&rdo;

顧樹站起來，笑得淚出來了，&ldo;你去復讀，錢謙出國，你們都比我好，就我他媽的什麼出息都沒有，還特麼被女人騙！&rdo;

&ldo;我爸媽根本就不要我了，我已經在酒吧的沙發睡了一個多月了。&rdo;

顧樹痴痴地笑，低頭抱住腦袋，&ldo;我沒錢了……一分錢都沒了。&rdo;

&ldo;我已經沒有未來了。&rdo;他臉上滑落一滴淚，嘴唇在顫抖，咬牙說：&ldo;我這輩子算完了。&rdo;

陳執站在他身後，眼前出現她的模樣，淡淡說：&ldo;你才十七。&rdo;

顧樹笑得肩顫抖，他扶住額頭，&ldo;那我怎麼這麼慘，我他媽怎麼這麼倒黴？！&rdo;

&ldo;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他一直勸我，一直勸我……我就真的碰那東西了……&rdo;

陳執看著他顫抖的手，一語不發。

不知多久，顧樹吸了吸鼻子，說：&ldo;我不去戒毒所，我特麼不要那群傻逼警察管我，我自己戒賭！&rdo;

陳執淡聲說：&ldo;試試。&rdo;

顧樹看著他，眼眶泛紅。

沒人再說話。

躲在網咖門後的男生見他們不吵了，小心翼翼冒出一個頭，顫著聲音，&ldo;他們讓我喊你們……面，面都脹了……&rdo;

顧樹抹了把臉，往網咖裡走。

男生見陳執不動，&ldo;執哥，你……&rdo;

陳執彎腰將地上的易拉罐撿起來。

路邊的掀蓋垃圾桶半個月之內全部換成了分類垃圾桶。

他越過人行道，面無表情將易拉罐丟進去，一個側身，看到幾米外的一條巷子，跟網咖僅一牆之隔。

昏暗的巷子，長長窄窄的一條，風鑽進去，又跌跌撞撞出來。

陳執的黃髮被撩起，身上的白色t恤鼓動。他提步，一步一步朝巷子走去。

逼仄的巷子，空氣陰冷。

陳執抬眸，看到巷口牆上橫出的一塊燈牌，上面五彩斑斕閃爍著&ldo;夜輝網咖&rdo;四個字。

像黑暗的空間燃起了煙花，陳執腦海里驀地竄出一簇火苗，這些火苗點亮了一些想法，同時也在肆意燒灼他。

他靠著粗糙的牆面，點燃一根煙，用力吸了一口，巷子裡風吹過，菸頭的一截菸灰被吹落，飄飄蕩蕩散到巷外。

煙霧隨著說話的動作飄出，他聲音不輕不響，&ldo;說句話。&rdo;

網咖門口，男生焦慮不安地在等陳執回去，聞言&ldo;啊&rdo;了聲，&ldo;執哥，怎麼了？&rdo;

隔著一道牆，男生的聲音清晰入耳，一字不落。

陳執眼前出現那抹纖弱身影，在那天的傍晚，她站在這個巷子裡。

他閉目，掀了掀嘴角，從喉間發出一聲低低的哂笑。

第79章

林初從噩夢中驚醒。

夢裡，陳執一個人走在一條長長的路上，天空像塊黑布，罩住一切，路兩邊同樣的烏黑，腳邊冒著煙霧。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