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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真是多有得罪。”
那都無所謂。小右衛門道。“這次已經不能算作傷痕,既有裂紋又有劃傷,已經無法修復。這如果是人,早該沒命了。所以,若要重做一個,必然得將它復原為受損傷之前的狀態。那麼,這最初的傷痕又要如何處置?”
“如何處置?”
“最初的傷痕也要消去嗎?這顆頭是要復原為完好如初的模樣,還是連最初的傷痕也要重現?我問的是這個。”
“您……您是說連傷痕也能再現?”
“並不是要重現一條傷痕,是做成傷痕被修復過後的樣子。那邊的林藏要求的可是——分毫不差地恢復原貌。”
“可……”
“他來求我並不是要做個一模一樣的,而是恢復原貌。那麼我必然不能只做出看上去一樣的東西,而必須做出同樣的東西來。”
“這的確沒錯,可是……”
“相似的東西和同樣的東西,差別可就大了。”
“同樣的?”
“所謂相似,也就意味著並不是同樣的東西。就算外表完全一樣,若重量不同,也是兩樣東西,有一個是另一個的仿製品。而我所受之託,乃是恢復原貌,沒錯吧?”
“是。”錯是沒錯……
“你是人形使,而我是人形師。”小右衛門繼續說道,“做出外表一樣的東西實在太容易,掩人耳目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但你是人形使,是操控人偶之人。人偶便是你的手足、你的血肉。重量、軟硬、色彩,甚至乾溼和氣味,即便有些微差別,在你眼中必然也是大相徑庭。所以我才要問你,這舊傷是保留還是除去。”
舊傷。“連這您也能做到嗎?不,能替在下做到嗎?”
“做不到的事情我不會應承。”
“那麼您會答應在下的要求吧?”
這樣見你就代表我願意接受。小右衛門道。“所以,你如何抉擇?”
“在下得以作為主使去操控那顆頭,是在最初的傷痕落下之後。補好傷痕,完全地修復好之後,那顆頭才跟在下的手法和技藝愈發熟悉,最終如您所說一般成為了在下的血肉。所以那舊傷……”
“也是這顆頭的一部分?”
對於在下來說是的,豐二郎再次俯身。“沒有那傷痕之前,在下甚至從未碰過它。”
“明白了。”小右衛門無聲地站起身,顯得高大威猛,“頭我收下了,材料我會準備。你在此等候一日。林藏……”
在。林藏應道。
“你負責照看。”
請留步。豐二郎攔下試圖離開的小右衛門。“剛、剛才您說一日,那是……是蒐集材料需要一日嗎?”
“非也。”
“那麼……”
“是一日完工。”
“只需一日……”
“若非如此便不會讓您在此等候。”
人形師留下這句話後,便離開了房間,只留下偉岸的背影。
“一、一日?真的嗎?他說的是真的嗎?”豐二郎問仍留在房間裡的林藏。林藏的表情不置可否。既然先生這樣說了,應該不會錯吧。他說道。“他可是位令人生畏的大師。”
“簡直不敢相信。工序煩瑣不說,另外還有木材的乾燥程度等問題需要考慮呢。就算是塗漆,一天時間也不可能做到多麼細緻吧?再加上天氣等因素……”
“嗯,不過天氣狀況現在不是挺好嗎?若是梅雨季節恐怕也做不到這樣。那位先生一定是早已將這些考慮在內才那樣說的。”
“當真能做到嗎?”那顆頭那處傷痕。“你……是叫林藏吧?你到底是何方神聖?跟那位小右衛門先生又是什麼關係?”
“我嗎?我本是經營賬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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