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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間、話裡話外,都含著那麼個意思‐‐要麼你親自回來說清楚,要麼你不辭而別,帶累他人!
老頭一聽說旨意就嘆了口氣,找到三徒兒說:&ldo;行簡,要不,師父替你走這一趟吧!&rdo;
你這一去,不知你師兄還願不願放你回來了,不如我替你走一趟,該說的說清楚,把你師兄的念想掐斷,從此以後各自相安。若是願意往來,也還能以師兄弟的名分往來一二,若是不願往來,那也好各過各的,不至於把兩邊都弄得七癆五傷!
&ldo;師父,還是我去吧。&rdo;十幾年的師徒,您應該最明白大師兄的脾性,若不是親眼見親耳聞,他是不會甘心的,所以還是我去最好。
&ldo;真要去?你可想清楚了?&rdo;去了就不定回得來了,你還要去?
&ldo;嗯。&rdo;大師兄待我不薄,不論如何,總不能讓他一直這麼不上不下的掛著懷。
想著快去快回的,那就晝夜兼程、馬不停蹄,十二月初四清晨上路,十二月十四傍晚就到了。到了以後一刻不等,直赴內城求見天子。
十四那天都城落了大雪,滿地的白。皇帝知道他等的人就要來了,就要來和他了斷了,就要來和他說&ldo;心內有人,無法他容&rdo;了。忽然想喝酒,想醉一場,睡一覺,然後把那人說的話都當作夢話,轉天一覺醒來,什麼都沒發生過,他還是那個存有無數指望的師兄,那人還是那個關鍵時刻老也呆頭呆腦的師弟。十多年了,多少次暗線上的密報意有所指,他都不願去細想‐‐怎麼可能呢?這麼兩個人,一個是把他撿回來養的,一個是被他撿回來養的,一個比另一個大了十六七歲,中間還隔著九年多的空白。九年多的空白過後,是三年多的不堪,想來師弟當初也是不願的吧,不願不願的,到了最後居然可以這樣情熱。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還能有那麼一星半點的指望?
內侍們看皇帝坐在亭子裡自斟自飲,一杯復一杯,喝得酩酊。
一會兒有人來報:大將軍求見。皇帝定了定神,許久才道:傳!
師兄弟這次會面場面很冷。師兄招呼師弟一旁陪坐:行簡,來,陪師兄喝兩杯。
師弟躊躇有時,輕聲回道:臣不坐了,說完話就告退。
然後師弟開始說辭官的事,說了沒兩句,就被師兄粗著嗓子打斷了。
這是一條失意人的酒嗓子,半醉不醉,半醒不醒,可醉可醒,單看他願不願意聽你說了。
辭官的事,師兄不願意聽。他想聽你們之間這筆帳你要怎麼算,然而你閉口不談,他就要借酒勁發揮了。
&ldo;行簡,我不計較的……真的……&rdo;。行簡,反正你都已經空了,到我這裡來吧。我可以不計較的,不計較過往種種,不計較你朝誰怒放過,不計較誰曾經住在你心裡很久很久,不計較這個人可能還要在你心裡住很久很久,甚至可能住一輩子。逝者已矣。他已經走遠了,剩你在這世上孤獨終老,你才不到三十啊,還有那麼久呢,一個人要怎麼熬過這許多日月?不如放另一個人進去,讓他陪你過剩下這幾十年吧,他會一心待你,幫你把荒蕪的歲月填滿。春花秋月,夏風冬雪,總要有那麼個人陪你一起看吧,不然你可怎麼辦呢?
&ldo;……師兄,我想回西南去。&rdo;去找。找那個人。找得著就找,找不著他也不回來了,就在西南終老。
&ldo;……人都沒了,你何苦還要回去?&rdo;
師弟潸然。淚滑下來,不想讓師兄看見,於是背轉身朝向另一邊。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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