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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ldo;拆臺子&rdo;,把那些成群結夥勾在一起挖軍伍牆角的一五一十查探清楚,明帳暗帳都摳在手上了,這就來場暴風驟雨式的整頓,尤其是遇著剋扣糧餉的、貪墨的,那是一點不手軟,管他是誰家的,天王老子一樣殺了再說!整個朝堂不說全部得罪光,起碼也得罪了一大半人,這樣不留情面的整治軍伍,那是重病用猛藥,短時間收效顯著,但禍端也埋下了。禍端在哪呢?就在他得罪了得人裡邊,被他得罪的基本都是高層將官,這些人引而未發,不過是忌諱他身後站著的那個人。他們都在等,等到某天皇帝對他不再顧念,不再恩典重重,那時再下腳去踩。這些盼著他失勢的且得等一陣子呢,畢竟人家現在如日中天,聲威正壯,還頗得中下層官兵的心,這部分人佔了軍伍當中的絕大多數,他們常年苦於糧餉不繼‐‐要麼數月放一回,要麼索性沒有。好容易等來一回放餉,放的都不是銀子,是黴爛了的糧食,根本不能下嘴!若是碰到要用錢的關口,想拿這些糧食出去兌點兒銅板,一夥jian商又與部分將官勾連,把兌價壓得幾近於白送!
軍伍生涯本就不易,吃這碗飯的都做好了一去不返的打算,然而賣命賣出這麼賤的價錢,誰人心意能平?
好多年了,鬧也鬧過,終究胳膊擰不過大腿。既然命價賤如泥沙,那又何妨磨洋工,上了沙場也溜溜滑,見勢不好,個人先跑,跑起來爭先恐後,管他陣腳亂不亂呢!反正打贏了他們這些小卒子也落不著好!
兩年前這位何將軍初來乍到,進大營的頭一天去看了庫房和灶房,接下來二十來天把蔚州四十八個軍寨轉了個遍,不吭不哈的,上來就殺了一批吃得滿腦肥腸的蛀蟲,抄了幾位帶頭鬧事的中高層將官的家,關了一片與軍伍將官勾連、合著夥使壞的黑心鋪子,整個蔚州為之震動!
那還只是個開頭,兩年當中,這位何將軍經由講武堂派往四面八方的將帥種子們,從南到北、由東至西,戮力革除軍旅弊俗。人家話是不多,但乾的都是實事,一樁樁、一件件,好比三月春風,暖人的心。今時今日,大將軍的人望攀到頂點,人人仰望,對於這樣不識時務,膽敢當面和長官叫板的,丘八們不能輕饒。
只見徵比臺周圍的丘八們鼓譟起來,喝倒彩,有那熱血上湧的已經跳到了臺上,使戰杆的、使小槍的、使快刀的,接連上去幾位都被那狗崽子一刀挑翻,翻滾著掉下臺去。從上去到下來,兩招都沒熬過去……
眼見著同袍受辱,丘八們呆不住了,十幾人一擁而上,纏手的纏手,抱腿的抱腿,沒一會兒就把那亂咬人的狗崽子纏成一座&ldo;人塔&rdo;,還沒完,後邊還不斷有纏上來的,所有人都以為這麼些人揍一個人,怎麼也能揍得贏的,誰想那狗崽子暴吼一聲,一甩身,纏在他身上的十幾丘八噼裡啪啦跌下來,摔得好難看……
這狗崽子是王八吃秤砣的性子,不達目的不肯罷休哇!
楊將軍看出來了,自家徒兒的挑釁也是狗崽子式的,動作上大殺四方,眼角眉梢卻含羞帶臊,根本無處可去,不敢抬頭看大將軍,瞄一眼都不好意思。他的刀頂頭朝天,他的頭始終沖地,等候多時,不見那念想的人過來應戰,下不來臺,一張臉垮了下來,心一橫,操刀殺到了主評臺上!而且還是銳不可當的那種殺法,這崽子九尺有餘的身段,一般丘八隻到他的胳肢窩,一木頭刀子掃過去,一倒倒一片!
楊將軍氣得肝疼,也操一把木刀躍下主評臺,橫刀立定,擋在狗崽子前邊‐‐來啊!揍你師父啊!來個欺師滅祖怎麼樣?!想單挑大將軍,先過了鎮西將軍這關再說!
別說,師父跳出來阻路塞橋,徒兒當真愣了一下,攻勢沒那麼猛了,但以他那蔫壞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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