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第1/4 頁)
水溶聞言看向黛玉半解的披風,想說什麼又忍住,遂轉身至另一旁默默等轎子至。
黛玉靠住雪雁,鼓起勇氣:“玉佩的事……,是我不當心,王爺在怪我吧?”
“……”,水溶看她一眼,沒有發話。只將視線投向茫茫雪地。黛玉恨轎子不到。
愣神之間,可巧恰有兩抬翠幄華蓋的轎子悠悠然從後面趕了過來——,前面多少小內宦引路,並有數個宮娥執著紗燈。
水溶不閃不避,只作沒看到,反正甬路寬的很。誰知那兩抬轎子反停下,轎簾掀起處,露出吳婕妤訝異的面容:“溶王爺?如何在這裡停下?”
“吳娘娘,”水溶轉過臉:“鍾秀宮並不從此道過啊?”對吳婕妤的話不答反問。
“哦,因為我們就是來找溶王爺你!”吳婕妤一笑從轎內出來:“不想在這裡碰到,倒像下貼子約好似的。”
水溶抿唇不語。
吳婕妤又看黛玉:“林王妃,宴席上受驚了。”
黛玉笑笑,此時她已說不出話來:什麼叫病來如山倒,今日黛玉總算領教!
只見吳婕妤款款走向水溶:“這枚玉佩,還是物歸原主的好,當時是我撿到,喊林王妃時她已走遠,無奈何只得先收了起來,沒想到湊巧能為王妃解圍。”
水溶便看黛玉一眼,此時黛玉已全靠雪雁五兒扶持。但不肯讓人見笑,仍作無事狀勉力站著。
水溶想了一想,一笑令心腹接過:“如此多謝吳娘娘了!”
吳婕妤笑道:“不必,原是王爺之物,我妹子定要我歸還。”話雖如此說,笑語已不似方才爽利,大有勉強的意味在裡面。水溶也不以為意,又將目光掃往黛玉,目光所著處臉色一沉,快步向黛玉而來。
卻聽後面轎內傳來女子低低的一聲:“不好,”然後轎簾一動,一襲清水綠曳地長裙的吳月蘅站了出來,——“林王妃,可是身體欠安?”語氣焦急,大有不忍之態。並似無意間瞥了水溶一眼,眼波流轉,如蜻蜓點水。
此時黛玉確已力盡,但仍力持平靜。吳月蘅扶著丫頭來至她的身旁,先欠身,然後忽伸皓腕,黛玉還未鬧清她意欲何為,對方水蔥般纖纖玉指已搭住自己右手脈口:“脈搏紊亂,急雜無緒,肺經堵塞不暢,兌澤之氣太多,這是陳症。而現時脈相亦浮亦虛,且遊走於四肢百骸,大似驚痛寒熱之症。林王妃,可是碰到什麼疾痛之事?”
黛玉此時身子熱度已去,惡寒又至,聽對方相問,竟於自己病症十合其九,本想點頭,已沒有力氣。——哪想到病勢竟比自己往常時重了幾分,且來勢極快,不象往日般來得緩慢。
聞言水溶心內莫名一痛,心象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似的:“你……”,可是,哪還能說得出責怪的話,一俯身做了一個自己也想不到的動作,等意會過來,黛玉已被自己打橫抱起:“吳娘娘,借你轎子一用!”
重華殿,低垂的蓮青色軟帳內,黛玉將手腕伸出帳外,脈口墊著輕薄的絲質絹帕。幾名太醫輪流替她把脈,其中一個女太醫在帳內用銀針在黛玉太陽穴附近用針。
“回王爺,王妃乃舊疾發作,又兼遇到極痛之事,痛迷心扉,以至引起高熱。”太醫會診,不久拿出意見——,這幾個太醫是常在北靜王府走動,知道這位小王爺最恨人說一大堆之乎者也、不知所云的話,因此言簡意賅,直達重點。可是傻子都聽得出來,竟和吳月蘅所斷驚人一致!
“當用何藥?”水溶揮袖,眼睛盯著黛玉垂在帳外的柔荑,手形柔美,和袖口薄棉緞上的綠萼梅相映成趣,只是如今蒼白無力,看之讓人心痛。
“恰有成方藥,用安魂定魄丹最好,”其中一名太醫小心回道:“再搭配著疏通肺經的湯藥調治,一段時日即可大為減輕。”
“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