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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夜半時分驚醒來，沒有他的安撫，她只能睜著眼，看著薄霧濃稠的彤雲，獨自坐在天明。

“撥錯了。”

“楠楠……”

“沒事了，我掛了。”喬楠只覺自己地心跳怦怦加快，聲音酸澀，幾乎是不知所措。

“等一下。”

“……”

“你好不好？”

喬楠嚥了咽口水，故作鎮定，“挺好，你呢。”

“你知道。”

“那，再見。”

一個早上都是心不在焉，在盛夏的街頭，她忽然有種無處安身的恍惚。去年盛夏時節，她一步步走進陳錚的生活。她一直在警告自己，不要陷進去，不要輕易相信，但心不是說能控制就控制得了。在這樣的早晨，那些單純的曾經愈發懷念，那些痛過也哭過的歲月裡，佈滿了淚痕也鋪滿了快樂。喬楠不知道，那些幸福的時光還會不會重來，但她清楚，這一切都是她一手釀造，他們的幸福是她親手毀滅……

走過和他一起走過的路，一遍又一遍回想他說過的話。她曾告誡自己，不要哭，不能哭，可再次回想時，還是忍不住失聲痛哭。她就蹲在新建起的圖書館裡，一遍遍地徘徊在建築學圖書前，似在刻意尋找。耳邊一直迴響彼年的話，柳媚趾高氣揚地說：“喬柟，你根本就配不上他，還有，我們的關係並不像你所想的那麼簡單，信不信？”

那時候，她是不信，時至今日依舊不信。

“同學，你沒事吧。”有位男孩走過來，半蹲下，關切地詢問。

喬楠回過神驚覺自己還身處圖書館，有些不好意思，“感冒了，有點難受。”

男孩將信將疑，還是不放心地建議：“那，要不要我送你去校醫室？”

“不用了，謝謝。”放下書匆匆離場。

在樓外，再一次聽到有關陳錚的訊息，卻是從一群陌生的學生口中輾轉聽說。幾曾何時，他們已走到這一步？彷彿是刻意，他在沒有打擾她，而她似乎也漸漸地忘記。

喬楠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問：“他來學校做什麼？”

“他捐給學校三十萬冊圖書，校長邀請陳學長來給即將畢業的同學講授自主創業，不過可惜了，他只答應來一次，但我們還是很滿足。”

“自主創業？”喬楠難以想象，陳錚走上講臺會是怎樣一種形象。還記得有一次他代他們教授來授課，引得臺下女生尖叫連連，彷彿是見到國際巨星一樣，個個都似打了雞血，激動異常。

“是呀，同學你果真是……”那位女孩子用一種遺憾地表情看著她，似乎不知這事便落伍一樣，“這麼大的新聞都不知道。”

“他不是已經結婚了嗎。”喬楠心裡極不舒服。

“結婚有什麼要緊，我打聽了，他們已經離婚。”

喬楠整個人都傻掉了，站都站不穩，靠在牆角。

“同學你沒事吧。”

喬楠搖頭，看了一眼綠了一地的枝椏，才驚覺又過了一年。

陳錚並不知道，在這一年，他們再一次擦肩而過。他也不想，一回來便接到邀請，他也想回來看看，於是順水推舟。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她，所以根本就沒有想過，在這裡，他們又一次錯身而過。

他很反感這樣的作秀，可也只是為了打發一個人的時間。在講座要結束時，有大膽的學生提問：“學長我能不能問你一個私人問題？”

陪行的領導以及主持人有些措手不及，主持剛站出來解圍，不想沉吟片刻的他，緩緩地啟口：“當然。”

臺下歡呼迭起，女孩在一片期待的注視下，仗著膽問：“請問學長有沒有結婚？今晚陪著學長來的那一位是學長太太嗎。”

陳錚毫不猶豫地搖頭：“不，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