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第2/4 頁)
留下艾灸。
霍川眼瞼微垂,“大約多長時候,這雙眼睛才能見好?”
田老先生鬆開他,拈著花白鬍須搖搖頭,“這個老夫可不敢保證,若是世子配合得好,少則一個月,多則小半年。”
霍川偏頭吩咐明朗召集府中僕從,外出尋人,不得聲張,就說府上丟了重要東西。他復又坐回榻上,雙手隨意地搭在膝頭,仰頭問道:“若連先生都沒能醫好我,是否這雙眼睛便沒救了?”
這話問得很有幾分絕對,不過歷時多年,霍川早已沒有信心。他已眼睛不在乎能不能好,這次願意相信田老郎中,全憑宋瑜的面子。彼時陳琴音送來桃木吊墜,宋瑜話裡的驚喜不是作假。
若真能看到,今日他便不會留在內室毫無辦法,只能讓僕從外出尋人。他應當親自將她抓回來,看著她的眼睛同她解釋清楚,而不是眼前一團漆黑。
田老先生是個謙虛的人,笑著搖搖頭,“天底下能人異士多得很,我一個老頭子豈敢妄言。世子願意相信老夫,已是老夫的榮幸。”
霍川端坐在矮榻上,渾身鬆懈,“昨日是我冒犯了先生,請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艾草點燃的香氣在屋中彌散,煙霧繚繞。施針時屋內不得有人打擾,是以丫鬟業已遣離,只留下田郎中的兩位童子在旁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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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輦停在街道盡頭,宋瑜一腔熱血霎時冷靜下來。
她是氣糊塗了,全然不知自己做什麼。若是傳到外人口中,她獨身一人前往七王府上,不止是她的名聲,連霍菁菁都要聲敗名裂。她懊惱地捏了捏拳頭,將昨日那封書信遞給澹衫,“讓路邊尋一人幫忙,將這書信交給七王,請他放菁菁出來,改日府上再登門賠罪。”
澹衫應下,打簾下車。車輦停的地方不大顯眼,前方拐角就是七王府,距離近得很。
宋瑜倚靠著車壁沉思,這才琢磨出一點不對勁的意思。霍菁菁出事,為何獨獨向她求救?何況她已為人婦,行事需要瞻前顧後,霍菁菁應當不會這般冒失才對。細一想那封信筆跡潦草,是模仿霍菁菁而來,想來是故意引誘她過去。
七王為何要引她過去,她從未跟此人有過交集。宋瑜越想越混亂,腦袋倚靠在車壁上,雙眸瞟向簾外,黛眉輕顰苦惱得緊。
餘光瞥見遠處有人行來,她下意識便縮回腦袋,緊緊地捂著布簾兩角,外人不能窺視車廂內情況。那兩人衣著光鮮,不像是普通路人,模樣很有幾分熟悉,宋瑜在腦海裡搜尋兩人名字,直到外頭一聲“六兄”,她恍然大悟。
原來是陳太后壽宴時舉止唐突的六王和九王,宋瑜警惕地坐直身子,沒曾想會在此處相遇。
九王喚罷六兄,露出好奇之色,“聖人有意為七兄指婚,聽這意思,大抵就是府上那位?”
楊勤把玩著腰間玉佩,狀似不經意地看了眼車廂,勾著唇角若有所思,“若無意外,應當如此。”說罷淡淡收回目光,看向遠處,“有何不可?廬陽侯府上的小娘子,委實非庸脂俗粉能比。”
話中有話,引得九王楊翎促狹一笑,“六兄是對……”
楊勤朗聲一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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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兩人漸次遠去,宋瑜渾身僵硬,神情肅穆。
他們是從七王府上出來的,也就是直到霍菁菁在裡頭。未出閣的姑娘,豈能隨意到男方家中去,就算是聖人指婚也不能苟同。若他們將此事說出去,霍菁菁該如何自處?
宋瑜等得心急如焚,生怕對方府上不肯放人。好在一炷香後,澹衫領著霍菁菁從一旁後門走出,沒人瞧見,扶著她上車輦。
宋瑜難得對她橫眉豎目,“你怎麼會在七王府上?那封信是你寫的?”
霍菁菁失魂落魄地搖搖頭,形容憔悴。她鮮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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