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獨行者21(第1/2 頁)

許昭陽注意到角落裡坐著一位老者，身著整潔的舊式棉布衫，頭髮雖已花白卻梳理得一絲不苟，戴著一副圓框眼鏡，鏡片後的眼睛顯得格外睿智。 他的臉龐刻滿了歲月的痕跡，但眼神明亮有神，手裡輕輕晃動著一杯酒，氣質文雅而沉穩。 許昭陽見此，不由得邁步走向那位老者，笑容滿面地與其攀談起來。 “大爺，您一個人在這兒享受這寧靜的時光啊？”許昭陽主動打破沉默，一股子親近的熱情溢於言表。 大爺抬眼打量了一下許昭陽和一旁的江淮，慢悠悠地回應：“小夥子，你們兩個看起來不像是咱們縣裡的人，莫不是公務出差過來的吧？” 江淮接過話茬，不動聲色地說：“大爺您猜得沒錯，我們是從外地來的，這次確實是有些生意上的事情需要處理。”他刻意避開了“公幹”這個詞，試圖轉移話題。 然而，這位老大爺似乎並不吃這一套，聽罷微微一笑，皺紋在他的眼角綻開：“呵，我看吶，你們可不是來做生意的。這位您這一臉正氣，骨子裡透著股正義感，加上這裡是城郊，平日裡哪會有那麼多商機可尋？我看啊，你更像是便衣警察。” 許昭陽聽罷心頭一緊，沒想到這位看似尋常的老大爺居然如此精明且直覺敏銳。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江淮，兩人交換了一個短暫而又意味深長的眼神，心中暗自警覺起來，顯然這位老人的話讓他們意識到此處並非表面上那麼簡單。 儘管略顯尷尬，許昭陽仍保持禮貌，試圖緩和氣氛：“大爺真是目光如炬，不過不管我們的身份如何，確實是對這個地方充滿了好奇，希望能多瞭解些。” 老大爺沒接許昭陽的話，用手指了指江淮，“小夥子，你不是警察，是個搞學問的吧！” 江淮聽老大爺這麼一說，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後饒有興趣地問道：“您怎麼知道我不是警察，還看出我像學者呢？” 老大爺摸了摸下巴的鬍鬚，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答道：“年輕人，我在這裡住了大半輩子，見過各種各樣的人。 你的氣質內斂，舉止斯文，說話邏輯清晰，不像那些常常風風火火、行事果斷的警務人員。再者，你剛才雖沒明說，但從你謹慎的措辭和不經意流露出的知識分子氣息，我估摸著你是搞學問的。” 許昭陽聽罷，不禁再次對老大爺的洞察力感到欽佩，他贊同地點點頭，然後順著老大爺的話題接下去：“大爺您說得沒錯，您的觀察力真讓人佩服。” 老大爺嘿嘿一笑，擺了擺手說：“都是些閒扯，不過既然說到這些案子，我雖然一把年紀，但也關注著咱這地方的一舉一動，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儘管開口。” 許昭陽略微調整坐姿，表情嚴肅地向老大爺詢問道：“大爺，那您對文強局長應該有所瞭解吧？” 老大爺聽聞，先是低頭沉吟片刻，彷彿在回憶一段斑駁的歷史，而後才緩緩抬起頭，眼裡泛起一抹複雜的神色，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聲音中帶著歲月積澱下來的哲理與惋惜：“嗯，文強那傢伙，早年在咱們這裡，的確辦了不少實事，那時的他還算是一位頗有魄力的執法者，為老百姓解決過不少難事。 但是，權力這東西啊，就像烈酒，喝多了容易讓人迷失方向。他後來手握重權，人心也就跟著起了變化，唉……” 在一旁的江淮，他點了點頭，繼而轉向另一個話題：“大爺，那您聽說過退休的汪警官的事嗎？” 老大爺對此並無避諱，直言不諱地回應道：“怎麼可能不知道呢，現如今資訊傳播那麼快，甭管上面怎麼強調要控制輿論，老百姓的街頭巷尾，茶餘飯後，總會流傳著各種說法。那個汪警官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想瞞也瞞不住啊！” 他頓了頓，彷彿是在斟酌接下來的話語，然後語氣沉重地繼續說道：“那個能隨意拿出十萬懸賞金的人，必然是個有權有勢的角色，你們若是執意深挖，很可能會觸動到一些不可觸碰的利益網。 關於馬主任和朱警官的事情，鎮上的人們議論紛紛，但更多的是閉口不談，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其中涉及的不僅僅是簡單的兇殺案，而是盤根錯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