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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依若的眼淚流了下來,夏宇的眼眶也飽含了淚水,他們知道,在這一陣劇烈的響聲之後,就將是亙古而遠長的平靜聲,這個平靜的聲音將一直持續到宇宙的毀滅,它都不會再響起。
“奶奶——”
終於,在最後一聲漫長的“滴——”聲響完之後,夏宇控制不住的叫了一聲,把頭深深的埋進了老人的手臂裡,久久不再動一下。
蘇依若怔怔的,整個人僵硬的跪在那裡,心裡一片空白。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真實的接近死亡帶給人的痛苦,她以前從來沒有親人,也沒有什麼朋友,她從來沒有送人離世的經歷,她從來不知道這種滋味是這麼讓人難受,即便這個人與她毫無關係,可當她在靜靜的送這個人離開人世的這個過程裡,她依然想要崩潰。
人生,就像那心跳檢測儀裡的那條線一般,不管先前跳動得多麼的活躍,到了最後,也依然要回歸平靜。
“你要那串佛珠,就是因為這個,是嗎?”
在重症室外面的偏遠的一條走廊裡,寂靜得沒有一個人,夏宇靜靜的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前,眼睛盯著窗外的天空,整個人一動不動的已經有兩個多小時了。
蘇依若坐在他後面三米處的長椅上,低著頭,問著他。輕輕的聲音在空間裡響起,就像老人苟延殘喘的嘆息。
夏宇沒有回答她,依然那麼靜靜的站立著,一動不動。
“你為什麼不早跟我說呢?”蘇依若抬起頭,看著他的背影,又說了一句。
夏宇還是沒有說話。
“對不起……”蘇依若看了他半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把頭又低了下去。
她剛才已經把那串佛珠戴在了夏宇奶奶的遺體上,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夏宇的奶奶這麼強烈的想要那串佛珠,但她可以感覺到她很需要它,她在最後看到那串佛珠時的那個眼神,讓她覺得很神聖,她相信,它是屬於她的。所以她打算讓它陪她一起下葬。
“少爺!”良久的寂靜之後,李叔的聲音從走廊的另一邊傳了過來,他朝兩人走來,走到夏宇的背後輕聲說道:“老太太的遺體馬上要安排後事,醫院方面讓您過去籤個字。”
夏宇聽完以後,身子顫了一顫,然後轉了過來,什麼也沒說,獨自朝外面走去了,他臉上的表情比平常更加的冰冷,更加的嚴肅,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你就是蘇小姐吧?”夏宇走了之後,李叔看到蘇依若一個人低著頭坐在椅子上,走了過去,嘆了口氣坐到了她的旁邊。
蘇依若抬起頭看了看他,緩緩的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解釋道:“其實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他要這串佛珠來幹什麼,當時我有個很好的朋友一定要把這個送給我爸爸,所以我們才和他競價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搶他的……”
說到後來,她的語氣已經有點激動,眼淚又從眼裡流了下來。
李叔朝她擺了擺手,讓她平復一下心情,才慢慢的道:“其實這也不能怪你,是少爺一直沒有跟你說清楚,我想,以他的性格,也許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那串佛珠對他的重要性吧,。”
“那串佛珠究竟有什麼意義呢?”蘇依若臉上掛著眼淚,幽幽的問。
“那串佛珠……”李叔頓了一頓,道:“是我們老太爺在認識老太太的時候,送給她的訂情之物,老太爺和老太太結婚之後沒幾年,老爺就生病去世了,老太太一個人帶著兒子生活,過得很艱難。她一個女人之家不會操辭家裡的生意,搞得家道中落,最後破了產,變得十分貧苦。在最艱難的時候,她就把老爺送給她的那串佛珠賣了,攢了一點錢開始重新學做生意,她努力的克服了商場上所有不習慣的東西,漸漸的成熟了起來,有了自己的企業。
含辛茹苦的把兒子帶大,娶了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