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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不是他可以決定蘆花命運的時候了。於二龍一點也不客氣地說:“哥,你太糊塗啦!怎麼說出這樣的傻話——”
很清楚,他是聽了不三不四的話才找來的,想不到於二龍不但不支援,反而碰了個釘子,使直性人忍不住了,平空裡冒出一句:“她不是我的人啦?”
於二龍忍不住笑了,這叫他著實傷心,再加上信口而出未加考慮的話,真正刺痛了他。“你的人,虧你說得出口!哥,誰的也不是,她如今是革命的人。這道理怎麼你還不懂,你以為還在我們家那條破船上?現在,你,我,她,都是同志!”
“同志?”
“快把你那些呆念頭收起來吧!”
無心話就怕有心人去聽,現在,於大龍一切都印證了,原來,灌進他耳朵裡的風言風語,他是壓根不相信的。現在思前想後,把事情串在一起,他終於明白,蘆花的心是在二龍身上,連二龍都說了:“你的人,虧你說得出口!”他真的失望了,這些年來等著盼著,卻是這個結果,能不傷心麼?
他是真愛她呀!而且愛得那樣深,只不過是在心底裡罷了。
他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倒在他媽的墳上。
那時候,人們頭腦裡的桎梏要更多些,大家並不贊同蘆花的行為,更不理解她的抉擇是正當的。去追求真正的愛情有什麼過錯呢?但是人們卻責備她,其中還包括江海。他們按照這樣的邏輯推斷:假如於大龍還當土匪,或者很不成材,是不三不四的人,那麼背約還說得過去;現在,他打仗勇敢,幹活勤奮,人又老實,心腸也好,找不到挑剔的地方,拿不出嫌棄的理由,就輕易地把一個老實人甩掉了,還講不講信義?還有沒有道德?蘆花在支隊裡簡直挑不出毛病,獨有這個問題,人們不豎大拇指,背後講究她,指摘她。但是,蘆花是個不肯妥協的人,她認準了是決不會改弦易轍的。
她一點也沒猜錯,果然在孃的墳頭上找著了他,生氣地對這個不會喝酒,偏要喝酒的悶嘴葫蘆講:“你可真出息,喝醉了給娘丟臉來啦!虧你還是個男子漢,虧你還是個戰士,就這樣找人可憐你嗎?呸!起來,歸隊——”
於大龍踉踉蹌蹌站起,頭一回發現以命令口吻跟他講話的剪了短髮的女戰士,確實不再是在後艙裡,只會燒火做飯的蘆花了。但是,那股未消的酒勁給他壯膽,不愛講話的人憋出兩句話來也夠噎人的:“二龍說:你不是我的人,我來找娘問問!”蘆花說:“娘在地底下,告訴不了你,還是聽我說吧,我只把你當做親哥哥。”
“那娘臨死的話白費了?”
那個女戰士坦然地說:“娘要活到今天,她也會讓我自己做主的。”
“你放心,二龍絕不肯的!”他冒出了一句。
“這你就不用焦心了。”
於大龍提高了聲調:“別忘了二龍連冰窟窿都肯鑽——”
他不提別的還罷,一提當年喝砒霜酒冰下捉魚的事,蘆花真的火了,不可遏制地憤怒責問:“你還嫌他死一回不夠本嗎?”
說罷甩手走了,於大龍望著那越走越遠的影子,他的心碎了。
也許這是殘酷的,可是在任何一個不等邊三角形裡,總存在著鈍角和銳角的呀!就在這一天早晨,於大龍決定離開了。雖然那是痛苦的,割不斷的手足之情,和那心底裡難以消失的牽戀,但是想到總有一個人在身邊唉聲嘆氣,他們心裡是不能鬆快的。
“蘆花,我走了!”
蘆花正在給他縫子彈帶:“等等,這就完。”
“斷了的東西,連不到一塊啦,給我帶走吧!”
她望著他的臉,“哥,你怎麼啦?”
“我那兒完了事就跟江海走了,說好了,到他們支隊去。”
蘆花站起來:“老趙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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