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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她喂了一聲,“少年郎,你有話同我說麼?”
那個人沒有回答,略帶鄙夷地轉過了臉,這種不可一世的勁頭讓她想起了九色。
蓮燈疑惑地皺起眉,忽然警覺起來,難道之前乾的那些事引起大理寺懷疑了?這個人的衣著打扮看上去和衙差沾不上邊,傲慢的眼神和動作也不像是個能夠屈居人下的,莫非真像轉轉說的那樣,夜市是培育豔遇的溫床?
她有點哀傷,就算遇上了也沒有希望,她這輩子已經給預定下了,國師不給她解藥,她不敢冒著腸穿肚爛的風險和別的郎君玩什麼情竇初開。
她朝他晃了晃手,“別再跟著我了,看見我的拳頭了麼?”壓低了嗓音警告,“硬得很呢!”
她轉身朝一片開闊區走去,走得極為瀟灑。他抱胸觀望,這種不拐彎的性格有點意思,在他跟前謹小慎微,在外面卻這麼囂張。
不過也許是出於女孩的嬌羞吧,雖然她急於擺脫的方式有點粗暴,其實細想也是有情可原的。至少她沒有被好看的面孔迷昏頭,就這點來說,國師覺得她的表現已經相當不錯了。
她說不許他跟著,他當然不能聽她擺佈。笑話,大路通天,各走一邊,她踩過的泥別人還不能沾了?
國師負著兩手跟在她身後,看看天光,星輝黯淡,連月亮也不見了蹤影。不遠處有個小小的酒肆,搭出一間可以移動的窩棚,簷下吊著燈籠,照亮棚子裡空落落的桌椅。看她的打算是要往那裡去了,除夕夜裡的遊人一般都酒足飯飽了,只有她這樣沒有家宅的才會空著肚子。
她果然走進去,揚聲喚酒博士,扔下幾個五銖錢,要了一把魚乾,一角子酒。中原女子獨自光顧酒肆的不多,她和閨閣女子不同,西域長大的人性情豪爽,沒那麼多講究。大馬金刀往條凳上一坐,即使酒寮空曠,也顯得格格不入。
酒博士縮著脖子把她要的東西端上來,笑道:“娘子今日怎麼一個人出遊?”
“有兩個同伴,不過走散了,我先到這裡歇歇腳。”蓮燈應著,從袖子裡掏出個杏子咬了一口,酸得倒吸涼氣。中原有種吃法,太酸的東西蘸鹽,據說能減淡酸味。便問博士討了一小撮,伏在桌上小心地蘸上一層,再試試,又酸又鹹難以入口。
她來長安不多久,談吐還帶著大漠的味道。酒博士聽出來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站在一旁搭訕,“小娘子是西域來的吧?聽口音不是長安人嚜。”
蓮燈想起來,洛下音裡管魚叫喲,哪怕打扮再中原化,一開口還是會被人認出來。
她笑了笑,“是啊,我是來長安投奔親戚的。”一面說,一面咧嘴把杏子扔了出去。
杏子咕嚕嚕滾到棚子門口,她不經意掃了眼,看見那個一路跟隨她的人也到了酒寮前,進門擇個角落裡的位置,優雅地坐下了。
他離她不遠,也就隔了兩三張酒桌。他如影隨形,蓮燈戒備起來,原本以為他已經離開了,沒想到跟至這裡。看樣子這人有些問題,如果一直這麼下去,她少不得要對他動手了。
她心裡盤算著,叼了根魚乾在嘴裡,看他掃了她桌上一眼,叫了同樣的東西。
養尊處優的人吃不來這種民間的小食,國師不喝酒,倒了一杯只拿來聞。可能因為酒比較烈,聞多了好像要醉,便把酒盞推開了。再看盤子裡的魚乾,拿手指頭撥了撥,表情有點嫌棄。
蓮燈看不下去,遙遙對他指了指,“吃吧,很好吃。”
他把手臂打橫放在桌沿上,態度十分傲慢。抬起眼望她,一雙眼睛深邃得像海一樣。蓮燈微微訝異,覺得自己可能忘記了什麼,這個人應該是見過的,只是一時想不起來罷了。
她覺得不太安全,如果交鋒,恐怕不是個容易對付的。再留下無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