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第1/3 頁)

&ldo;咳咳………&rdo;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從夢中驚醒，我在床上猛然將身體坐起，滿臉的汗水已經濕透我的頭髮。

&ldo;多麼可怕的夢啊!而且又是那麼奇怪!&rdo;我在自言自語道。

我擦乾臉上的汗水，起身去開電視。

只要我看見那些和我一樣的追名逐利者在花花綠綠的舞臺上又蹦又跳，這世界就立即真實起

來，那陰虛虛的幻覺就立即會落花流水。

可是，電視不開。

我的心猛跳一下，趕緊去開燈，燈也不開。

沒想到這一覺我一直睡到晚上。

此刻，房間裡的光很微弱。路燈被樹擋住了，它的光流進來，像髮絲一樣細弱，剛剛顯出旁邊飲水機的暗影。但是我看不清它的表情。

不對呀，我看見防盜門上的貓眼有點亮，這說明走廊裡的燈亮著，這說明沒停電，這說明只

有我的房間黑了。

我聽見樓下客廳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我自然會認為是周鵬打來的，於是我走下樓梯，奇怪樓下週鵬的太太也不見了。

我抓起電話，聽見裡面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我的身上驀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的語速很慢，他說的幾句話，我一句都聽不懂。我判

斷：那應該不是外國話，但是，那更不是中國話‐‐你說，那是什麼話?

關於口音，剛才我好像吹牛了。我沒有想到能出這樣的怪事。

&ldo;你說什麼?&rdo;我壓抑著驚恐問。

他停了一會兒，又說：&ldo;擦簸嗆……否氣咩否氣……倉夾障搞葵犯焦……犯焦襪頹?……咩

尜晴晴盆……夯宰翅……&rdo;

我說：&ldo;我聽不懂。&rdo;

他又停了一會兒，又說：&ldo;恩晃呸摑……死卯窖骨藏藏欺末……&rdo;

他的每句話中間都要停一會兒，有一句話那麼長。好像是聲音傳遞太慢，或者是他反應太慢

。每次，我和他互相不通的語言都對接不上。

他好像在說夢話，好像在自言自語。

他的話就像沙漠一樣緩緩地蔓延著。對於我，那些話像沙子一樣毫無用處，卻不可阻擋地朝

我的耳朵裡流淌。我嚴密地聆聽他，像從沙子裡淘金一樣，希望篩選出哪怕一個我懂的詞。

我甚至假想，他是越南人，是檳知省或者什麼省一個小鎮上的人，是岱族或者其他什麼族的

人，他打錯了號，竟然打到舊金山周鵬的家裡了，碰巧被我接到。

可是，如果他打錯了，那麼他早就應該掛了。而這個人沒有放下電話的意思，一直在慢聲慢

語地說，有時候好像還動了感情，深深嘆口氣……

我一字一頓地問：&ldo;你，是，誰?………你，是，哪，裡，人?………你，能，聽，懂，我

，的，話，嗎?………&rdo;

&ldo;噶囊發仄……鏢喇虧兒咩肺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