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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碗麵,沒一會就被他吃了個精光,連那湯底也喝得一滴不剩。他吃飽了,藉著桌上那燈盞有些昏暗的光,瞧見對面顧早正微微低了頭在吃麵,臉上脂粉未施,秀髮不過用一隻簪子鬆鬆地綰在了腦後,就連那褥襖的領口,應是方才披衣出來沒有繫好的緣故,也是稍稍有些鬆開,心思忍不住便又有些動了起來。
顧早抬眼,瞧見他又是那樣望了過來,目光便似要將自己吞下了肚,心中嘆了口氣,將手中筷子一放,正色道:“二爺,有句話知你不愛聽,只是我也只得說了。”
楊昊一門心思正放在她身上,也沒細聽,只隨意點了下頭。
顧早這才看著他,一句一句道:“二爺,我知你的心思。只是我今日卻是把話挑明瞭。我不過是個命硬克了夫,又被大婦趕出家門的妾,如今只憑了自己的一點微末手藝討生活的。二爺卻是出身世家,身份高貴,我雖不知二爺到底看上了我什麼,只是你我就如那雲泥之別,老夫人是萬萬容不得我的。我是沒有半分再尋夫家的意思,我勸二爺也趁早歇了那點心思,免得過後大家都不好看。”
楊昊一怔,略張了下嘴。
顧早卻是已經打斷了他,冷笑了下道:“二爺是想說也將我收了房作個妾的什麼,老夫人只怕愛屋及烏的也會勉強納了我嗎?我卻是要教你知道,我顧二姐雖是個低下的,今生也無意再嫁,便是果真有一日要嫁了,也絕不會再委屈了自己做人妾,便是那人抬了八抬大轎來,我也是要考慮下的。”
楊昊呆呆瞧著火光裡顧早一張決絕冷豔的臉上那黑漆漆的眼,半日裡竟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顧早說完了,再不睬他,只低頭吃完了自己碗中的面,朝他略略點了下頭,轉身便出了小廚間,回了自己的廂房,閉了門,經過珍心身邊時,聽她睡得正香,沒有半分愁煩的樣子,不禁微微笑了下。
第二日顧早起了床,到了那小廚間,卻是瞧見裡面一個已經到了的婆子在那裡正收拾著碗筷鍋子,瞧見顧早來了,扯住了道:“顧家二姐,昨晚我走的時候,這裡明明都收拾乾淨的,怎的今早來了卻多出了兩副沒洗淨的碗筷?莫道是哪個嘴饞的竟是半夜裡摸過來偷吃食?”
顧早一呆,她自己可不就是和那人半夜裡摸過來偷吃食的嗎?面上卻是淡淡的應了兩聲,那婆子嘴裡嘀咕著,也自去做活了。
因了明日老夫人的壽誕宴是在晚間進行,顧早想著今日在這太尉府裡也是無事,更是不願再見到那人,當下便等到了老夫人起身妥當了,到暖閣前求見,說是自己家中今日還有事,左右那壽筵也已是定了,自己明日一早再來。老夫人應了下來,顧早這才謝過了,復到了廚間吩咐了那些婆子要備妥的東西后,也不用人領路,自己出了那太尉府。
顧秀孃的婚事
顧早出了太尉府,過鄭門的時候,街面上正是熱鬧。 想著昨日在太尉府裡用的那塊花皂味道聞著很是喜歡,便特意繞到了那家蜜粉鋪子想著也去買塊過來,忽的瞧見前面街角坐了一箇中年女人,正在那裡哀哀乞討,邊上圍了些看熱鬧的人,經過時聽見身邊的一個男子在跟同伴嘖嘖嘆息道:“這秦妙冠曾是天禧年的名妓,貌美異常,連那京中的畫工都最喜歡畫她面貌的。後來確無訊息了,聽說是做了個官的妾,叫當時無數人都嘆可惜,不想今日竟是落到了這般田地。”說著竟笑了起來,似是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顧早聽那人如此說,忍不住便緩了腳步仔細瞧了過去,見那女子蓬頭垢面,目光呆滯,大冬天的身上的那衣服也是單薄得可憐,哪裡還有半分美人的樣子。心中不知怎地竟是起了絲兔死狐悲之意,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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