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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功表現啊。”啊,我才看見了真正獻媚取寵的人的叛徒嘴臉。
“找到了,找到了,在女廁所裡哪。不好,她掉進茅坑裡啦。”有人喊。
過了一會兒,我看見兩個看守拽著一個女人的頭髮,將其拖到院子中央,那女人蓬頭垢面,腿腳滿是屎尿,散發出沖天的臭味。一個看守將水管子對著她,給她沖洗屎尿,像是電影裡舊社會的警察用水龍頭對付遊行的學生。秋天的深夜已經很涼,這女人如何經受得住涼水的衝澆,沖洗,不住地打著噴嚏,渾身發抖。我清晰地看見她面目清秀,眼睛瞪得像個杏子,嘴大張著,直喊:“我冤枉啊,放我出去,我還要告狀,我要給他平反。”
“快,送她到瘋人院去。”那個提審員下了命令。
直到一輛小平板車將她推出大門,那喊聲才漸漸遠去,令我毛骨悚然。
聽同屋的人說這女人根本就沒犯什麼事,就因為她說她的物件是被人栽贓成了搶劫犯,被捕了,她就瘋了似的告狀,被說是故意擾亂公務,給送到這裡來的。還說;那個文質彬彬的提審員,是個老師,文革初期是這個縣的造反派頭頭,跟全縣各村各單位的造反派頭頭相當熟識,後來,造反派之間互相傾軋,他沒有撈個縣革委會一把手,而被貶到收容站當了提審員,為了發洩他的氣憤,他就變態地以折磨被關押的人取樂。
一夜無眠。我在思索:為什麼這些造反派有恃無恐,難道天下是他們的嗎?
第二天剛開大門,我就聽見馬利婭在門外大喊:“我要見我的表哥。”
我趴窗子看,只見她一夜之間就面容憔悴了。我不敢大聲喊叫,怕再挨一頓毒打。
早飯是西葫蘆湯和大眼兒窩頭,那西葫蘆不去皮不去籽兒,湯稀里光當,沒油少鹽,比豬食還不如。那窩頭皮薄眼大,一頓兩個根本就吃不飽。
吃完早飯,看守就叫我們排隊,然後,帶領我們去公安局那邊拆圍牆。我看見馬利婭在後面尾隨著,我裝做繫鞋帶兒,蹲下身子,她正好走過來,我趁機說:“趕緊去找公社的馬書記,讓他來這裡保我,要快。”
“唉!放心吧。”她安慰我,“忍耐著。光棍不吃眼前虧啊。我馬上就辦。都是我連累了你。”
我望著她的背影,只見她走一步三回頭,我感覺真是患難見真情啦。
中午,我從窗戶看見馬書記就帶著郭三全來了。還聽見郭三全跟提審的那個文質彬彬的人說:“對不起,是我的手下人搞錯了,弄混了。我現在就把他保出去。”
一個看守開啟囚著我的屋子的鎖,說:“誰叫李木子,出去。”
郭三全用眼睛斜瞟著我,滿臉的不服氣。
我走到他對面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濃痰。又捆又打,還把他送進收容站,你知道他姓甚名誰?有何背景?”
“我,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這麼膽大妄為?”
“搜查可疑份子有什麼錯?”
“他是我老戰友,水利管理段趙段長的外甥,是馬利婭的未婚夫。你小子是不是活膩歪了?敢惹龍王爺?你不怕趙段長找藉口不按時供你大隊的秋水?你負的了責任嗎?你沒事就去人家大姑娘家騷擾,你耍甚流氓?你帶著民兵小分隊為非作歹,報復好人,你是不是想轉移批林批孔的大方向啊。你給我好好寫個檢查,記住,一定要深刻。”馬書記這一通好擼,搞得郭三全像個落水狗,他又繼續痛罵,“以後,你再耍流氓,我也讓你嚐嚐大眼兒窩頭是咋個滋味,還不給人家賠禮道歉?”
郭三全急忙一疊連聲地賠不是,然後,滾蛋了。
馬書記說:“這傢伙造反的時候,數他鬥我最狠,用皮鞭子抽我,他覺得不過癮,又用三角皮帶抽我,我當時就想:等老子有一天官復原職,你看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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