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頁)
莊景玉安靜地聽完,僵硬地抿抿唇,卻仍舊沈默無聲地擦著。
周雲飛扯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抖了一下,聲音漸冷:&ldo;算了吧,興許人家自以為是金剛鐵打的身子,再怎麼淋雨也不會生病呢。&rdo;
莊景玉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慢,眼睛也垂得越來越低。他知道周雲飛這是在諷刺他上一次,同樣是個下大雨的天,然而他卻寧願一個人淋回來也不肯打電話叫他們送傘,後來因此大病一場的事情。但是莊景玉並不打算解釋,其實那一次,他是故意的。
因為那一天,他發現自己丟失了生命裡,那個最最重要的人。或許淋一淋雨,會讓他清醒──大概他天生,就不是個能留住東西的窩囊人。
&ldo;……媽的,莊景玉你別太得瑟了!&rdo;不知何時唐漢已經關掉頁面摘下耳機,!一腳踹在櫃子上,聲音沈得發悶。
&ldo;你別他媽以為是我們在求著想要關心你!搞清楚我們不是在討好你!&rdo;
&ldo;餵……&rdo;魏嘉和周雲飛都對唐漢這個暴躁彆扭的性子很是無語,不是討好是真的,但是不想關心……
唐漢,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是彆扭一枚──兩人心道。
然而莊景玉並不知道。
寢室裡漸漸安靜下來,只聽得見從他的頭髮,衣服,還有鞋褲上,慢慢聚結流下的水滴聲。莊景玉的臉已經紅透了,像是被煮熟的龍蝦,馬上就要滴出血來。
忽然他們三個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再做聲,因為他們知道,這是莊景玉,在努力準備開口了。
果然,又過了很久很久,房間裡才終於響起一個吞吐結巴,並且微弱難聞的聲音:&ldo;對……對不……起……&rdo;
……哎。
魏嘉唐漢周雲飛三人相視片刻,面面相覷,皆感無語。這個莊景玉,即便如此也只不過說了一句對不起。看來要他多說點兒話,當真是要比登天還難……上千百倍!
&ldo;我靠,莊景玉你就不能……&rdo;
眼看唐漢又要發飆,周雲飛趕緊打圓場&ldo;好了好了,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生什麼氣啊,&rdo;說完轉頭看向低眉垂眼,指節發白青筋突出,正使勁兒絞動著手中毛巾的莊景玉,深深嘆口氣,說:&ldo;你先去洗澡吧,這麼冷的天有淋了雨,小心感冒了。&rdo;
莊景玉半天沒有動,直到魏嘉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把,這才弱弱嚅了句:&ldo;謝……謝謝。&rdo;聲音又細又小,臉色由紅轉白,濕漉漉的黑髮順從地貼在瓷玉般蒼白的額頭上,因為好長時間沒有剪,所以有幾縷發尖落入眼睛,和漆黑的瞳眸糾纏在一起,閃爍出同樣濕潤柔軟的水光。
一瞬間誰都不願再苛責他什麼,因為實在忍不下心。
唐漢用鼻孔恨恨哼了兩聲,煩躁地擺擺手,粗聲粗氣地說&ldo;算了算了,大週末的老子懶得和你吵,趕快洗你的澡去,&rdo;收聲幾秒瞧見莊景玉還傻乎乎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他胸口裡的怒火又嗖嗖嗖竄高了好幾丈,怒道,&ldo;我說你怎麼還不去啊!非要當青蛙癩蛤蟆,讓我戳你一下才肯動啊!我警告你,你這次要是又病了,那最好給我趁早搬出去,免得傳染給我們這些無辜群眾!&rdo;
一通怒火發洩完,魏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周雲飛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