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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這箭,卻也沒想要她的命,若是她站著不躲,也不過是被射中肩膀或者手臂。
這箭,是朝著她身後打急了眼的牧恆去的。
牧恆前一刻還被晏珏擋著視線,他沒有看見火光中秦宿舟舉起的落日,沒有看見飛出的流矢,甚至連箭是怎麼沒入腹部刺穿靈基的,他都沒看清。
「不可能!秦宿舟怎麼可能還有這樣充沛的靈力!」
——但這並沒有完,我的箭只是誘餌。
牧煙驚異地後退了兩步,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父親一時反應不過來。
這時候,冥骨從後心而入,刺穿了她的心臟。
「什……你們……怎麼可能……」牧煙斷斷續續地吐著不成調的字,晏珏在她身後皺了皺眉,抽出了劍。
封閉的密室頓時消失了,只留下落在竹林間的明月,清風卷攜過的血氣,有木料和屍體燃盡的焦糊味。
「你故意的?」秦宿舟看著倒在地上苟延殘喘的牧煙,不由出聲問道。
傷心臟能重傷卻不致命,妥善醫治即使掉了頭也能接回來,要想殺人只要直取靈基,一炷香內便能一名嗚呼,但晏珏卻偏偏避開了。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受害者。」晏珏甩了甩劍上的血珠,還劍歸鞘,「造成這一切顯然不是出自她本願。」
「但她無意之中也害了不少人。」秦宿舟看著周圍辨認不出人形的屍體。
「所以才要將功贖罪啊。」晏珏收回冥骨,蹲在牧煙身邊,輕輕掃開了她臉上的落葉,「牧恆要我師兄做什麼?」
「有、有一個鎖……是他父親下的……」牧煙掙扎著想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一口腥甜卻湧上了喉頭,不由得猛烈地咳了起來。
「不著急,你慢慢說。」晏珏將她扶起來靠著樹幹,視線掃過她的傷口,有些驚異地發現她胸口的刺傷竟然已經止了血。
牧煙深呼吸兩口,緩過氣才道,「他父親留下了一個……一個鎖咒,牧恆解不開,」她頓了頓,對上了他的視線瞭然地挑了挑唇角,輕輕摩挲著手指上的檀木戒指,「很奇怪吧?對於皮肉傷,我的癒合速度是常人的百倍,所以牧恆才留著我一命,但也因為這個一直在折磨我,我想死都死不了。」
「他是在取人的心頭血?」
「是。」
「做什麼的?」
「可以製作育人丹。」
「人的心頭血能有用?」晏珏擰起眉,「育人丹是為了製造爐鼎,就算要入藥,也得是魔魅的心頭血才行吧?」
「他製造了一種奇怪的藥,」牧煙垂下了眼,「人服用下以後就會產生能夠入藥的心頭血。」
「是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牧煙瘋狂地搖著頭,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但是吃下以後很難控制住自己,靈力如同沸水一般流遍全身,我運氣很好,還算適應了下來,可我的師兄他們、他們……痛苦到會撓爛自己的皮肉,砸破自己的腦袋,甚至拿刀自相殘殺,止也止不住……」
晏珏摸了摸下巴,「最後都是受不住藥性靈基爆裂而亡。」
「靈基爆體而亡不假,但不是受不住藥性……」牧煙聞言抬起頭,話還沒說完,瞳孔驟然一縮。
「怎麼?」
晏珏沒等到回答就被牧煙用力地推向了一邊,眼角的餘光掃見了不遠處跪趴在泥土中獰笑著的牧恆,頭皮一麻。
與此同時,秦宿舟的喊聲從他背後傳來。
「晏珏,趴下!」
一支箭矢貼著他的頭皮飛過,直朝著牧煙的胸口而去,霎時將她孱弱的身子帶飛出二丈遠。
但這顯然不夠。
「父親!不——!!!」
牧煙淒啞的嘶喊隨著靈基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