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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已被季善翻著白眼兒打斷了,「你帶了銀子的,你如今攏共不到十兩銀子,就算全帶了,也沒我這會兒銀子多啊,能幹什麼?我想買的東西可多得很,而且銀子掙來不就是為花的嗎,還分那麼清幹什麼?尤其無論當日我做皮蛋,還是方才賣方子,你都助了我一臂之力的,那賣得的銀子自然你也有一份兒,就更不用分那麼清了。快走吧,再耽誤下去天都要黑了。」
沈恆還要堅持:「可是至少季姑娘在我們家期間,我養你的確是天經地義的事,我……」
季善只能再次打斷了他:「哪來的那麼多天經地義,我有手有腳,幹嘛要讓你養?再說你拿什麼養,你自己如今說穿了都還沒自食其力呢!何況我這銀子來得容易,也不全是我憑什麼自己本事掙來的,其實是拾人牙慧,所以銀子一直揣在我懷裡有些燙人,還是得儘快花出去了,我才能心安啊。好了,別廢話了,快走吧!」
她一開始想的便是賣三十兩,畢竟那不是她憑自己智慧和本事掙來的,不過是因為她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撿了現成的便宜而已。
不想卻多賣了十兩,那這十兩跟撿來的也沒太大區別了,不儘快花出去,她還真有些難以心安呢!
所以,她先前也與葉大掌櫃把話說明瞭,皮蛋的做法並不複雜,天下又這麼大,將來肯定會有其他人也無意做出皮蛋來的,屆時希望聚豐樓別再想著一味壟斷,還是該讓更多的人都嘗到皮蛋的美味才是。
好在葉大掌櫃答應了她,畢竟就四十兩的本錢而已,順利的話,聚豐樓很短的時間就能回本盈利,屆時都賺夠了,讓點利給普通百姓又怎麼了,他們做生意,尤其是做飲食生意的,本來最講究的便是和氣生財,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季善見葉大掌櫃答應了她,這才安了心,她可不想因為自己,蝴蝶效應對歷史的發展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
沈恆見季善話音未落,人已往前又走了出去,且還走得挺快的,只能暗嘆一口氣,忙忙跟了上去。
彼時柳志坐在聚豐樓的帳房裡,也是笑不出來。
午飯前,胡三兒忽然奉葉大掌櫃之命,到帳房要他支三十兩的銀票和十兩的碎銀子,還帶了葉大掌櫃的印章。
既有印章,柳志自不至懷疑胡三兒是在假傳命令,只是這麼大筆的支出,作為帳房,柳志肯定要問一問胡三兒是支去做什麼的,「……這不是還沒到月底給咱們供貨的商家結帳的時候呢,難道這個月要提前給他們結?」
胡三兒卻是笑道:「都是月底結,這差月底還有十來日呢,就算要提前也不可能提前這麼多啊。好像這銀子是支去給沈相公夫婦的,我方才剛好聽了一耳朵,好像是沈娘子把那什麼皮蛋的方子賣給了咱們聚豐樓……嗐,看我這破嘴,怎麼就這麼關不住話兒呢?柳帳房可千萬別再告訴旁人了啊,大掌櫃可嚴令了我們不該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許說的,柳帳房可千萬別讓我難做,我先謝謝您了!」
葉大掌櫃的確下了令,不許聚豐樓裡任何人外傳有關皮蛋做法和方子的任何話兒,既是怕不慎走漏了風聲,回頭橫生枝節;也是為沈恆和季善著想,以免他們忽然得了一筆橫財,會給他們惹麻煩。
可胡三兒心裡自來不大瞧得上柳志的為人,對他之前那般對待沈恆和季善,也有些抱不平,那好歹是他的小舅子,他至於做得那麼過分嗎?
惟恐人家沾他光,惟恐人家丟他臉似的,也不看看人夫妻倆都長那麼好看,且事實也證明,人家自有本事,根本沾不著他的光也丟不著他的臉。
再說柳志是帳房,樓裡的一應支出都得經他的手,只怕他回頭略一深想,或是略一打聽,肯定就能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本來也瞞不住他,那何不以此來刺刺他的心,打打他的臉呢?
也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