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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總算哄得趙琰高興起來。
羅晨曦日日吃了睡、睡了吃,想出門便出門的好日子也得以繼續下來,這日上午,便又來了沈家見季善,與季善說笑了一回,商量了一回過陣子去城外登高賞菊的事宜還不足,還要季善著人請程大夫人和褚氏去,「來了我們正好四個人打馬吊。」
季善不由好笑,「你就不怕你親家母見你日日這般受用,她女兒卻在家忙裡忙外的,心裡不受用呢?」
「呃……」羅晨曦遲疑,「不至於吧?我這可都是為了歷練彤彤,滿京城也再找不到第二個我這麼好、這麼豁達爽利的婆婆了,再說了,我親家母也不是那樣的人啊。」
季善開玩笑,「那誰知道,萬一你親家母就是不受用呢?畢竟連我都忍不住妒忌你日日都能這般清閒了,孟二嫂兒子更小,她且得辛苦十來年,才能跟你如今一樣受用呢。」
羅晨曦忙道:「明白了明白了,我以後一定要低調再低調,悶聲發大財,才能一直延續如今的好日子,畢竟女人都是善妒的。」
「善妒你個鬼啊,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姑嫂兩個笑了一回,季善正要打發人去請程大夫人和褚氏,大傢伙兒的確有日子沒聚了。
不想程大太太就先到了,還一臉的凝重,一看就出了什麼事。
季善待她坐了,又親手遞了茶給她,待她吃了,方吸了一口氣,問道:「大嫂,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可是娘……」
程老夫人上了年紀,身體越來越不好,季善與程欽雖心裡很不願意那一天的到來,但其實早已不得不做好了心理準備。
程大太太忙擺手,「不是母親,妹妹別擔心,是……裴二老爺。你大哥今兒一早得到訊息,裴二老爺上個月初……沒了,但裴鉞連給他辦喪事的銀子都沒有,更別提把人送回京城裴家的祖墳來安葬了,且也不知道上頭允不允許,所有趕著送了信給你大哥,讓你大哥拿主意。」
季善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她娘有事就好,「那大哥是個什麼意思呢?」
程大太太道:「你大哥公務繁忙,肯定是不能一走就兩三個月的,所以打算讓驥哥兒護送了我去,說不管怎麼說,人死為大,他總不能讓人暴屍荒野,淪為孤魂野鬼,還是要弄回來入土為安。還說他回頭會找機會請示一下皇上的,皇上自來仁慈,想來不至反對。」
季善忙道:「那麼天遠地遠的,馬上天兒又要冷了,大嫂哪裡受得了那個苦?要不就讓驥哥兒一個人去,至多多帶些銀子和跟隨的人也就是了,他大男人家家的,吃點兒苦也不怕。」
程大太太自也不願去受那個罪,主要裴二老爺和裴家所有人都不值得。
因皺眉道:「就怕你大哥不同意,我待會兒回家去先收拾著行李,等晚間他回來後再商量一下吧。我倒也不是怕吃苦,就是不想去與那些人打交道,當年他們做的事,我可從來沒忘記過,不落井下石,還肯讓你大哥每年多少接濟他們,已經是我最後的仁慈了!」
裴家眾人被流放三千里後,一家子都是生來富貴,養尊處優慣了的,哪裡受得了那個苦,哪裡承受得住一夜之間,便從天上跌落到了泥淖裡的巨大落差?
還在路上,女眷便已病的病、死的死,裴大老爺也一度病得神志不清,幾乎要沒命。
虧得裴家一眾親家雖都迫不及待與他們劃清了幹係,連親女兒親外孫都不顧;裴家三房四房受了連累,也不肯理會大房二房的死活。
到底還有臨行前程欽給裴二老爺的盤纏,裴二老爺也比裴大老爺更撐得住些,畢竟程欽不管怎麼改姓出族,始終是他的兒子,身上流著他的血,甚至季善身上也始終流著他的血,這一點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
裴二老爺便不至像裴大老爺那般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