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金風玉露(第3/4 頁)
卻充滿精力的,因為他可以在工作時與她相遇,有時候他也不告訴她地鐵站,但多半能在差不多的時間,同一個地方遇見捧著飯盒的她。
周義飛奔而去,又飛奔而歸,手裡多了樣東西。
這樣東西,是他藉著路燈一路小跑,看見有花的地方就停下,俯身去摘,一種顏色一種花瓣太單調,又起身接著小跑,等到滿滿一束,沒有繫繩,就把一根草代替,然後把一整束花都綁起來。
浪漫的理解因人而異,有的人,送大卡車託運的跑車,不是帕拉梅拉,就是怕東西送完人沒啦。有的人去旅行,去雲南大理,去古鎮小橋,去塞納河畔,左岸的咖啡。
有的人則想到出其不意,雖未花錢,但心意都在花裡了。臨時想到的花樣,也就這樣了,他飛奔回到剛剛離開之處,空空如也,只剩他與影子,相望自憐。
他方才還在想著如何開口,表白不一定敢,還是怕被拒絕,怕這段時間成為夢幻,怕失去一個這麼有趣的人。
但話他肯定想好了,開玩笑的話,他有很多,客戶他都能逗樂了,這個小姑娘又沒有別的訴求,還不簡單麼?
只是太可惜了,周義掃視四周,人大體上是走了,手裡的剛採的路邊花,一下子全凋謝了。
“周義!”
一回頭,失落的臉上再次綻放光芒,牙齒也露出來,是那種不知疲憊,精力充沛。
“我以為你回去了。”
“哈哈哈,剛剛是不是想哭了。”
“哈,想太多了。”周義說著,手裡的花接受了召喚一般被韓舒妍吸了過去,“哪,今天這個特別的節日,別的小姐姐都收到的東西,你怎麼能沒有呢?”
他話還沒說,整個身體都已經在顫抖了。
“這是要送給我的麼?”
“對……啊。”
“幹嘛送我花?”
“嗯……”
想好了許多話,但終究還是卡殼了,路燈照清楚花的顏色,但沒照到他瞬間發紅的臉,他只是低著頭,看手裡的花,整條大道雜音很多,但只有心跳可聞。
“那我就收下啦”韓舒妍說著,一把將周義手裡的話抓了過來,但周義眼睛都沒敢抬起來,他哪裡看得到韓舒妍咧著嘴,還晃了晃腦袋。
甫一抬頭,是韓舒妍舉著花,她已經進入下環節,鼻子往花束貼,聞著各種小植物的味道,嘴還露出弧度,周義顫抖的心一下又懸在半空中。
“咱們就這裡散了,各回各家。”周義說著,此時的他仍舊緊張,按道理應該趁勢表明心意,或對天發誓,或對路燈宣言,用自己的雙手拼搏,用自己的愛提升兩人的關係,從今往後願與戀人相稱,世間再美不及她半分,天下再大,有她便等於擁有世界。
這些話平時想來不費吹灰之力,但到用時,方恨經驗之匱乏。
“啊,你不送我了麼?”
“不送了。”
他想送,但是不敢送,腦子已經被掏空,想不出其他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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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描寫男女之情的詩句,大多悲涼,難得圓滿,似乎喜悅的詞很少,而傷感的詞就很多,又或者人在開心之時,能想到表達喜悅,記錄滿意的想法不多,反倒是憂鬱愁緒時,常常化悲憤為力量,這下名句名篇。
為數不多的情感詩,有這麼一首,《詩》中有云:
“摽有梅,其實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實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頃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謂之。”
此詩以梅子熟落為引,寄女子對心儀男子的渴求之情,梅子熟落,地上落梅有七成,樹上剩梅有三成,地上七成筐拾之,樹上三成當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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