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月晦之期(第1/2 頁)
相對後世那個紛繁的世界,蘇赫現在的生活只能稱做苟延殘喘。
雖然他來到這方世界的時間不長,但前世的許多觀念都開始模糊,新的觀念在不知不覺中重新形成。
熟能生巧,這段日子蘇赫對這四個字領會深刻。
光頭並沒有因為奴隸們傷亡太大而停止野蠻的訓練,每天都會有人受傷,蘇赫也不例外,他接連中過兩箭,好在傷的都不是要害。
中箭的經歷,就像是洞房花燭,捅破那層窗戶紙後一切就會豁然開朗。
之前,見到光頭拉弓就緊張的要命的情緒,現在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從容。
也許可以把這種從容叫做麻木,在這種從容的感染下,蘇赫甚至開始揣測那箭矢電光火石之間隱藏的秘密。
箭靶做久了,好處不是一點沒有,首先是膽子變大了,他再也不會手足無措,站在那裡等著挨箭。
還有就是蘇赫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十丈以內的距離裡,想要躲開離弦的箭,根本就不可能!
因為等他們聽到弓弦振動的聲音時,箭已經到了面前,所以留給他們這些活箭靶的準備時間,只有光頭大漢把箭頭選擇射向誰的那一剎那。
當活箭靶的最後福利是可以自學成為半個跌打郎中,只要不被射中腦袋、軀幹或者是大動脈,普通的箭傷,蘇赫不僅能自治,還能給別人治傷。
這無外乎就是清創和烙焦傷口這兩步,至於會不會感染,那隻能聽天由命了。
近一段時間,光頭大漢加大了訓練的強度,以往訓半天歇半天的日子,現在全都改成了全天訓練。
對於受傷的奴隸,光頭大漢只會給他一天的調整時間,不管傷的有多重,如果第二天不能及時趕上訓練的話,等待傷者的只有營地那輛熟悉的牛車。
這些日子,木柵欄裡愈發顯得空空蕩蕩。
之前裝了幾十個奴隸的地方,現在只剩下七個,蘇赫與邱仲之就是其中之二。
邱仲之的運氣爆棚,昨日一支羽箭擦著他的右臉飛過,雖然破了相,還丟了半隻耳垂,但小命總算是保了下來。
傷口是蘇赫處理的,在邱仲之的強烈要求下,蘇赫小心的沒把他的臉燙花,但那傷口從嘴角一直劃到耳垂,看起來依舊甚是駭人。
“蘇郎,我想好了,等臉上的傷稍微好點兒,咱們還是跑吧!”
“怎麼,不怕被抓住了?”
“橫豎都是死,還不如出去試一試!”
邱仲之臉上有傷,說起話來一邊漏風,聽起來像個破風箱似的,蘇赫見他樣子滑稽、表情堅定,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你不是有三清道祖庇護嗎?現在怎麼不靈了?”
與邱仲之待得久了,蘇赫知道邱家世奉一個叫做天師道的教派,每遇兇險時,他都會說他有三清保佑,凡事都可逢凶化吉,轉危為安。
“三清他老人家每天要照護的教眾那麼多,精力肯定不濟,怕是這兩天他們太忙,我還是別給他們添亂的好!”
“行,只要你想好了,咱們就儘快籌備,找準時機說逃就逃。”
蘇赫早就有了逃跑的想法,本來他是想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可光頭所說的那塔集一直沒有到來。
被抓進胡營兩月有餘,死人的速度要比時間過的還快,照這種速度下去,遲早有一天死亡會輪到他的頭上。
危機壓迫著他不得不選擇鋌而走險,下定決心後,蘇赫與邱仲之開始悄悄積攢糧食,策劃逃跑的路線,一切似乎都在按照兩人的計劃進行。
……
這日清晨,柵欄外忽然響起一陣馬蹄的聲音,慵懶的奴隸們頓時又都緊張了起來。
要知道蘇赫在胡營裡關了這麼久,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