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甜言苦語(第1/2 頁)
亥初時分(21:00),躺在木床上的秦二壯皺著眉頭問道,“咱娘今日是怎麼了?”
夏氏輕呵一聲,“約莫是因為志哥兒叫了聲奶奶”。
秦二壯點點頭,帶了幾絲明悟,“原來如此”。
“你明日還要去解糧嗎?”夏氏問道。
秦二壯翻身坐起,眉目間帶了笑意,“我還沒和你說,今日解糧倒是多賺了些銀錢”,說罷就要下床去翻。
夏氏忙是拉了一把,拍了他一下,“明日交給娘吧”。
秦二壯卻不聽她的,下了床就著月明翻開撘薄,掏了幾十個銅子出來。
“哪裡用交給娘,爹孃都拿出分家銀了,如今這般不過是分產不分家,自個顧自個”說著砸吧了幾下嘴,又是笑著道,“你快起來看,今日多給了近二十個銅子”。
夏氏粗識文字,自然也會數數,拗不過秦二壯,只得起身,接過銅子數了數,有三十六個。
眉眼俱笑,“二哥就是厲害,平常日裡做工不過是十八個銅子,解糧竟然還多了一番”。
秦二壯攏過夏氏,親了一口道,“多半是申老爹照顧,文卿喊我明日還去,估計得解一個月糧”,說完眉頭微皺一下。
夏氏伸手搭上秦二壯的脖子,親暱道,“二哥別累壞了身子”。
秦二壯聽得此話曲了胳膊比劃一下,“咱就是壯實”,又是帶了憐惜,“往日裡苦了你,如今各家過各家的,千萬別委屈了自己”。
夏氏一聽,眼睛微紅,雙手纏上秦二壯的脖頸,低低喚了聲,“哥哥”。
聲音曼妙纏綿,惹得秦二壯一下來了興致,再有囑咐的話也是嚥了回去,一下就將夏氏放倒,翻身而上。
......
夏日裡蠽蟟嘶鳴,吟吟聲若隱若現,汁翻液冒間,更現淋漓暢快,天上明月也被驚煞了臉,越發白淨,不過卻是扯了雲彩遮面遠遁而去。
雲錦風綃巧作帆,清光皎潔遁坦山
桂影漸浮籠青黛,燈火微開萬井煙
縣城太平坊的一處二進院子,後院的左廂房正亮著燈燭,主位坐一四旬老者,下手左右各坐一年輕男子。
一人頭戴襴巾,身穿青袍,年約十七八歲,應是位秀才,另一人頭戴網巾,身穿緞袍,年約二十四五。
“爹,你怎這半時辰還不去睡?”網巾男子帶了幾分醉意,“這怕是人定時分(22:00),兒子忙了一日,已是有些困了”。
老者帶了幾絲怒氣,又帶了幾絲無可奈何,“快給你大兄端杯熱茶,讓他醒醒腦子”。
頭戴襴巾的少年忙是起身到了門前,招呼下人。
“爹您可饒了兒吧,這如今正是暑夏,您讓兒子喝熱茶,莫不是想著燙死我”,男子說的越發胡鬧。
“你......”老者氣急,一時無語,襴巾少年忙是上前拍了老者後背幾下,“大兄少說些敗興的話,莫把爹氣壞了”。
網巾男子見老者上氣,忙是起身輕扇了幾個耳光,“都是兒的不是,爹可莫要氣壞了身子”,說完也是上前。
老者推開兩人,端了几上茶盞喝了一口,長出一口氣,“你去歲才做了刑房典吏,今歲又做了戶科冊書,不能警醒些?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出去尋歡作樂,誤了正事當如何?”
“爹”,男子坐回方椅,帶了幾分漫不經心,“您如今可是戶科的提空老爺,小弟今歲做得舍人”,頓了頓,壓低聲音道,“再者說大老爺不是被攆走了,您又和三老爺是至交,在這縣裡,咱怕......”。
話未說完,老者猛地拍了几案一把,“混賬東西,原是以為你姊丈就混沌不知人事,原來你也是個糊塗蟲,蠢物一般”。
原來這老者正是戶科司吏顧順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