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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問些什麼,卻沒有開口。他猶記得上次提到鋼琴,談易的反應過度。
談易坐到自己的床上,安靜如老僧入定。
也許這個房間才稱得上是談易的「家」。
「你有什麼事?」談易開口。
曲成柯沒敢坐到談易被子疊的豆腐塊一樣的床上,就從書桌下拖出椅子坐下了。談易看了他的手一眼,而後收回了目光。
「你幾天沒來上課,我來看看你不行嗎?」
「現在你看過了,請回吧。」
曲成柯憋不住了,皺眉道:「到底是誰打你?你跟我說說又不會掉塊肉?說不定我能幫你。」他說這話違心了,他想的是不管是哪個孫子乾的,他都要幫忙。
談易幾度抿起唇,道:「我不需要。」
曲成柯看他這油鹽不進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咬咬牙自暴自棄道:「你知道我喜歡你,我知道你知道。你怕欠我人情是嗎?我告訴你這都是我自願的,不管做什麼都是我一廂情願,行了?」
談易抬眼,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你喜歡我什麼?」
曲成柯噎住了,半晌才道:「喜歡還需要理由嗎?」
談易自嘴角扯起一道淺淺的弧度,「說不出理由的行為都是本身就站不住腳的。」他的笑裡帶著自嘲的意味,「就比如他對我動手,不需要任何理由。」
曲成柯睜大了眼睛,一時間不知該先為自己剖白還是先關心「他」是誰。
不等他出聲,談易便一字一句道:「我的親生父親。我認為你幫不了我。」
談易的話擲地有聲,似乎是在驅趕曲成柯,讓他知難而退。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每家每戶的渾水,外人是不便蹚入的。
曲成柯呆愣著。
運動會,談易他爸來找他。
前幾天,他爸替他請假。
一切都有跡可循。
bless的新歌一經發售,七天內在某個知名音樂平臺上衝到了熱銷前五。這是前所未有的熱度。
夏夜、海、金髮帥哥,誰能在炎熱夏季對這些免疫呢?
週五晚上,千秋娛樂租了個場館,精心佈置了bless的新歌首次舞臺,當天來了千餘名粉絲,燈光四射還有煙火助興,現場熱鬧得人頭昏腦漲。
下臺後,四人都有些意猶未盡。
曲成柯笑著和陸若文說話,兩人皆是大汗淋漓但難掩興奮。不止他們,團裡其他兩人也意外和諧,搭腔了幾句,要是在以前,沒擠兌兩句都算他們心情不錯。
幾人在休息室卸妝時,老牙擦著汗匆匆趕來。
「成柯,卸好了妝洗個澡,談總在等你。」老牙此話一出,休息室霎時間被抽乾了空氣似的鴉雀無聲。其他人看向曲成柯,曲成柯的笑容消失,熱血慢慢冷卻。
老牙之所以大咧咧地說出來,是因為這事在圈裡並不罕見。不少人沒有,還羨慕嫉妒呢。
曲成柯到底是跟那些人不同,他有羞恥心。可他的羞恥心換不來錢,他要供他妹妹讀書,要讓他媽媽過好日子。
而且bless出道將近四年,僅僅是一個新歌舞臺能有這樣大的排場簡直是前所未有。換做以前,他們是絕不敢奢望的。說白了,這都是託了談易的福。
他盡力自然。若沒了和談易以前那層關係,說不定曲成柯還能更自然些。
他笑了笑:「知道了。」
照顧狗而已,他還有點想那隻狗子了。
他覺得他是去照顧狗,可旁人不這麼覺得。周涵白了他一眼,進浴室洗澡了。高睿則是笑道:「隊長今晚肯定要回來的,小文你要給他留個燈啊。」
陸若文只是笑笑,並沒有搭話。而後擔憂地看了一眼曲成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