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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成柯眼神飄忽,掐掐指尖強迫自己鎮定以免落人下風,但他坐在這裡似乎就已經輸了。他道:「是好久不見。」
他,曲成柯,二十五歲,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做見不得人的勾當,竟就碰上當年不歡而散的初戀。
老天爺簡直是在跟他開著根本不好笑的玩笑。
曲成柯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想先開口,胡亂端起一杯水就喝。
談易瞥了他一眼,道:「看不出你這麼節儉,那是涮茶水。」
曲成柯噗地差點噴出來,幾年不見,談易一點沒變,開口就夾針。
他的臉部大致輪廓也沒變,只是顯得更加成熟,高中時候周身的青澀幾乎散得一乾二淨。談易坐姿端正得會令不拘小節的人渾身不適,襯衫熨燙得一絲褶子都找不到,袖子上別著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同顏色的袖釦,十分精緻。
曲成柯咳得撕心裂肺,半晌才平復呼吸,又喝了口涮茶水,笑道:「謝謝你告訴我,不然我還真不知道。」
談易將茶具擺放得整整齊齊後開始泡茶,對他略顯「叛逆」的行徑不置可否。
曲成柯不覺得自己野豬吃不了細糠,涮茶水喝得不亦樂乎。
兩人沒人再開口。
最後是曲成柯如坐針氈,開口打破沉寂:「幾年不見,你發展的挺好啊。」
談易半垂著眉眼,沒搭話。
曲成柯盯著他看了會兒,沒看出任何破綻,反倒自己被他眼尾的小痣吸引了注意力,有些不爽,扯扯嘴角,直言道:「但你有點想不開,怎麼會來投資我們。」
談易開了金口:「你覺得呢?」
按照邏輯推測,談易會花錢投資bless,最有可能的可能就是想和他舊情復燃。但這個推測立馬被曲成柯推翻,談易想和他舊情復燃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照他和談易的過節,他盤算著讓自己慘澹退圈還差不多。
曲成柯想了半天,給了個無功無過的猜測:
「你看好bless,覺得我們能大紅大火……?」
談易淡聲說:「你可以這麼想。」
曲成柯心想,這人是中了彩票發了橫財?不然投資決策能爛成這樣?想投資有潛力的男團,不說安美,其他娛樂公司都一抓一把,投資千秋,完全是毫無戰略眼光可言。
曲成柯深知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道理,他要是落到談易手上,很難又好下場。他也不願意再虛與委蛇,轉了轉眼珠,試探道:「那談總打算什麼時候注資?」
談易眉梢微動,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然後開門見山:「每週日見面,在我家。合同生效,我就會注資。」
曲成柯的表情沒繃住,險些破防。
如此的直言不諱,確實符合他印象裡的談易,他沒變。既然如此,曲成柯就更不可能自己往火坑跳。
談易想報復他。
這個念頭一經挑起,曲成柯就再也按不下去了。
談易矜傲孤僻,理性過人,不為那段他想想估計都會咬牙切齒的舊情和基本無望回本的生意,他想包養自己,除了報復,不會再有更好的解釋。
稍微一想,曲成柯眼神一暗,立刻道:「投資可是大事,再有錢也經不住一兩次折騰。你也知道我這團半溫不火,你的錢很有可能打水漂,可得慎重考慮。」
他是缺錢,但他可不敢要談易的錢。
「不必。」談易說著,盯著他眼睛,「你似乎不太情願。」
曲成柯心裡直翻白眼,嘴上繼續虛與委蛇道:「畢竟是老同學,我這是為你考慮。」
談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手時唇角輕輕扯了扯,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口中仍淡然道:「看來你確實不太情願。不過,合同已經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