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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糊的想著殺沈墨鉤報仇,對自己卻真如沈墨鉤所說,活死人也似渾渾噩噩。
但要做出接任七星湖的決斷,卻又太難了些,沈墨鉤豈是平白會給人恁大一餡兒餅的角色?
蘇小缺想了想,問道:“爺,千年王八萬年龜,爺就算不如王八不如龜,好歹活個百十來歲也不成問題,為什麼要把七星湖留給我?”
這小子稍一好些就拿話噎人,沈墨鉤雖被王八烏龜堵著心,也不捨得再把懷裡這寶貝扔到水底,只得假裝沒聽見:“能活多久本是未定之數。我這一世必定孤獨,你好歹與我還有些關係,不給你又給誰?”
凝視蘇小缺的眼睛,神情漸漸變得有些危險:“你也別仗著我寵你,就由著性子胡來,我要抬舉你或是糟踐你,都只是一高興一生氣的順手事。”
蘇小缺心中一凜,道:“那是自然,不過爺寵的可不是我,是李滄羽才是。”
沈墨鉤笑道:“我自是寵他……”
摩挲著蘇小缺手腕的細緻肌膚,似愛不釋手,忍不住嘆氣調笑道:“若是你肯同我一起,我倒真是別無所求了。”
蘇小缺嚇了一跳,忙大聲道:“李滄羽的屁股挺漂亮,你戳他的去吧!老子可不是變態,少來惹我。”
沈墨鉤冷哼一聲,笑得意味深長風情萬種:“等著看就是。”
蘇小缺自然不會躺著等著看沈墨鉤犯病,忙忙的手腳並用爬起來,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雖十分虛弱,那輕功施展開來和斷了翅膀的麻雀一般難看,但好歹撲稜撲稜著,也頗為迅速的離開了沈墨鉤。
沈墨鉤好氣又好笑,幾根手指互相觸控感覺了片刻,露出一個甚是奇怪的表情,似有幾分猶豫不忍,卻也有幾分油然而生的喜悅。
蘇小缺三天來不離崇光左右,清洗、喂藥,都親自照顧,待崇光清醒,兩人都一句不提鍾遊之事,一個是不屑,一個卻是不忍。
崇光見蘇小缺眼帶血絲,面容甚是疲倦,心疼得要死,屢屢開口勸他休息,都被他冷淡的截住話頭。
崇光是個奇人,遭這麼一番大罪自殘,菊花傷了也不以為苦,無視數年相交,害了鍾遊一條性命也不覺歉疚,只要蘇小缺守著自己,便是全心全意的歡喜不勝。
蘇小缺見他如此薄情自私,厭惡之情更勝,待他傷口好轉了些能下地,能自個兒吃喝拉撒睡,便趁著一個春光明媚黃鸝叫的早晨打了個衣服包,乾脆徹底住到魏天一的竹舍了。每日白天照例去醫舍晃著,晚上便去吃魏天一的獨家蛋炒飯。
魏天一經過數月的□,蛋炒飯終於炒出了正常些的滋味。蘇小缺猶嫌不足,不光要吃雞蛋更加要吃雞,幾月下來,殺雞取卵的後果就是,不光沒雞吃了,也沒蛋吃了。
茹了幾天素,嘴裡已是要淡出個鳥來,魏天一隻得又尋了十來只雞供養在院子裡,於是魏天一專職養雞,蘇小缺司職吃雞,倒也配合無間,彼此默契。
這天一隻蘆花小母雞頭回下蛋,魏天一拿了,趁著熱乎勁兒跟蘇小缺顯擺,蘇小缺正拿著把雪亮的菜刀滿院子挑雞呢,他挑雞也挑得古怪,每隻雞挨個兒捏一把大腿。
日積月累,聰明的雞們都知道把胸吃得豐了不打緊,腿可千萬得瘦一瘦,因此個個勤於長跑,整天壓腿,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只只大腿瘦得沒有二兩肉,堪比鷺鷥白鶴,瞧著極是稀罕。
蘇小缺見了這隻處蛋,也不含糊,往上一拋,菜刀霍霍,只聽嗤嗤之聲不絕於耳,雞蛋落回手中時,蛋殼兒已悉數剝落,每片大小均勻,在地上落成個母雞形狀。
那生雞蛋沒了殼兒只剩一層半透明的膜,蘇小缺輕柔的拈在指尖轉著,笑嘻嘻的看著魏天一,道:“這戲法兒變得好不好看?”
魏天一正待答話,突見暮色中蘇小缺衣袖高高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