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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南找了個靠吧檯的位置坐下,跟老闆說:「這是柳阿姨兒子,柳雨山。」
「哦喲,」老闆誇張得往後仰,「這就是小宇呀,終於見著人了。」
「您聽過我?」柳雨山問。
老闆一邊往豬排上裹麵包糠一邊說:「當然了,我們是老鄉,你媽常來我這兒喝酒,聊過一點。」
柳雨山心臟怦怦跳,小心翼翼地問:「她怎麼跟你說我的。」
在問完這個問題之後柳雨山像是後悔又害怕一樣自我生成一個結界來,像是火車駛入了一個很長的隧道車廂內氣壓升高時產生的耳鳴,不能聽清對方的回答。
「就說你在外面工作啊,怎麼了?」
豬排刺啦一聲下了油鍋,柳雨山像是被人解了穴,愣愣地問:「什麼?」
蔣南喝一口面前的大麥茶,疑惑著看一眼柳雨山,隨後又恢復正常看著選單想吃點什麼。
老闆笑笑,手中的長筷子輕輕翻動著油鍋裡的豬排。
「說你在外面工作啊,很多年以前我還在老家的時候我們倆通訊她跟我說你要做個像比爾蓋茨那樣的軟體工程師呢,你現在還真的做了這一行哈哈。」
「這也是她告訴你的嗎?」柳雨山問。
「嗯,她逛書店看到你上雜誌了,特地拿來給我看的。」
柳雨山笑笑,「您什麼時候來長北市的?」
老闆回想了一下說:「六七年了應該,那時候如雪不在長北市,在一個海邊城市好像。她這人閒不住,從小就喜歡到處亂跑,要不是有了你估計都要把全世界轉了個遍咯。」
柳雨山發現和媽媽能稱得上朋友的人聊起以前的媽媽都是如此帶著笑和讚賞的,而不瞭解她的人才會說節哀,說她運氣不好,還這麼年輕就走了。
他低著頭想這些的時候蔣南跟老闆點了菜,烤串和豬排飯和一點小菜。
「要酒嗎?剛來了一批麒麟。」
「先來兩瓶。」
店裡的客人不少,多是附近的居民,有小夫妻,有下班了來獨酌的男男女女,還有來探店的。
老闆給他們那個杯子和酒過來,「菜要等會兒。」
「沒事兒。」
「老闆,」柳雨山捏著杯子抬頭問她:「您知道我媽從這些年都去過哪裡嗎?」
老闆笑答:「聊到過一些,都是零碎著聊的,她生了你之後就走了,好多年沒再聯絡過,頭兩年她回來了我們才偶遇聯絡起來。」
「那……我爸呢?您見過嗎?」
老闆:「見過呀,結婚我也在場的,不過很快就離婚了。」
「離婚?」
「嗯,如雪沒跟你說過嗎?」
柳雨山一臉懵:「她說我爸死了。」
「哈哈哈哈哈。」老闆手拿著菜刀哈哈大笑,「沒死啊,大概十年前,我還在一個酒席上見過他呢。」
那媽媽為什麼說他死了,這得多恨啊。
「您知道為什麼離婚嗎?」
「這就不知道了,挺突然的,你出生才一個星期吧他就走了,雖然如雪說是她趕走你爸的,但這真的太不負責任了。」
關於柳如雪的過往逐漸清晰,但是關於柳如雪這個人卻越來越模糊。
店裡的人越來越多,老闆也沒有時間跟他們閒聊了,柳雨山沒有靈魂的咀嚼著豬排。
「要不要回老家看看?」蔣南問。
柳雨山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冰涼的啤酒滑進食道的感覺讓他清醒:「再說吧,回去了也不知道幹嘛。」
蔣南:「那你回這幹嘛來了?」
「你管我?」柳雨山看蔣南一眼,又狠狠地灌了一口啤酒。
關於柳雨山沒有理或者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