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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博踏上最後一層臺階,然後敲響了一間房門。
裡面傳來虛弱的男聲:「任博?」
任博:「我帶雲先生進來了。」
「進來吧。」男聲有些冷淡,同時給人一種病入膏肓的無力感。
像是得了絕症的病人,知道自己死期將至,所以放棄抵抗,隨時準備被送進停屍間的平靜。
任博在開門之前,輕聲對雲青岑說:「他病得太久了。」
雲青岑看著任博的眼睛,聲音也很輕:「我知道。」
等推開了房門,映入雲青岑眼簾的並不是他想像中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病人,他以為他會見到第二個李磊。
結果推開門,他看到的竟然是一副尚算溫馨自然的場景。
任韞靠在床頭,手裡還拿著一本書,他看起來很瘦,但並不是風一吹就會倒的單薄,而是讓人覺得,如果他是健康的身體,應該跟他的哥哥,擁有一副哪怕不健碩,也應該勁瘦的體魄。
窗戶雖然關著,但窗簾卻被拉開,外面是無盡夜空,有星辰閃爍,任韞坐在那,似乎整片夜空都是他的背景。
不過此時雲青岑分辨不清任韞的美醜——
任韞的整張臉都被紅色的斑紋佔據,像是蛛網一樣蔓延,把他的五官分割扭曲,連他的耳朵都是一半正常膚色,一半顏色艷紅。
蜘蛛網的最中心在他的下頜,顏色濃重近黑。
他的脖子和手臂上,也是無數紅色斑點,因為太小,看起來像是期滿了疹子。
如果是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到他,應該會大呼恐怖。
但是看在雲青岑眼裡,竟然有種詭異的美,未知的、恐怖的、驚悚的,也讓人觸目驚心的美。
他的唾液開始分泌,喉結開始不受控制的上下滾動。
不過沒人發現雲青岑的異常。
任博問雲青岑:「雲先生,真的能治好?你需要什麼東西嗎?家裡什麼都有。」
畢竟出了事,什麼人都請過,需要的法器他們也買了一堆,至於有沒有用,看看現在坐在床上的任韞就知道了。
雲青岑走到床邊,他笑盈盈地對任韞自我介紹道:「我姓雲,雲青岑。」
任韞愣了愣,他微笑道:「我知道你,每年到了時候我都只能待在房間裡,看了不少關於你的新聞,不過……你不是叫雲青嗎?」
雲青岑:「我給自己改名了。」
任韞既然還給雲青岑想出了改名的理由:「改個名字也好,現在網上的事太複雜,瘋子也很多。」
雲青岑眼神裡有笑意:「任先生……」
任韞:「我和任博都是任先生,你叫我任韞就行了。」
任博走到床邊,他看了眼手錶,然後對雲青岑說:「雲先生,我出去打個電話,麻煩你了。」
雲青岑:「不麻煩。」
任博出門房間,還輕輕關上了門,楊三娘本來也想跟著他飄出去,但是轉頭一看雲青岑的眼神,又老老實實的飄回了雲青岑身邊。
任韞看起來很放鬆,並沒有病人的疲態,他笑著說:「年年都一樣,今年比去年嚴重一些。」
雲青岑倒是想馬上吃了盤踞在任韞身上的惡鬼,但程式還是要走的,他的舌頭抵著上顎,緩了幾秒以後才問:「你第一次發病前出過什麼事嗎?」
「從犯病開始就一直在想,那之前和之後都沒有發生過什麼不同尋常的事。」任韞看著自己的手掌,原本他手心是沒有紅色斑點了,今年也長滿了。
他聽說過一種病叫龍纏腰,在還沒有治療手段之前,也是一種絕症,並且被賦予了神話色彩,人一旦被纏上,當腰被纏滿一圈,就到了喪命的時候。
估計這些紅斑跟龍纏腰一樣,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