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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大廳內,拉薇妮亞正深坐在一張沙發椅裡,潔淨的小腳放在爐架上,一頭
亂發垂在椅背上。而坐在她對面,眼睛盯著壁爐,一隻腳擱在爐架上,姿態輕鬆的
男人就是華特。伊莉莎白用充滿感情而放鬆的眼神看著他。為什麼鬆了一口氣? 當
她聽著他們在彼此寒暄的時候她問她自己。她早就知道華特會在這裡,為什麼會有
鬆一口氣的感覺? 是不是因為她現在終於可以將接待客人這個任務轉交給華特了呢
? 可是這類事本來就是她每日的工作之一,她早就駕輕就熟了啊。並不是因為西爾
讓她覺得有負擔,她其實很少遇到這樣讓她輕鬆而無壓力的客人。那麼為什麼看到
華特她會這麼高興? 這樣荒謬的感覺蠻奇怪的,就好像一個小孩從外面的陌生世界
回到了熟悉而安全的家。
她充滿愛意地看著華特接待西爾時高興的表情。他是個平凡的人,不夠完美,
臉上也有了皺紋,兩鬢的頭髮也開始稀疏‐‐可是這就是華特,一個真真實實的人,
而不是那些漂漂亮亮,某一天早晨走出屋子後就消失在我們記憶中的東西。她愉悅
地想著。面對華特高挑的身材,眼前這個新訪客看起來就顯得很矮。還有他的鞋子,
不管它們到底多昂貴,就英國人的品味而言,是有點糟的。
&ldo;無論如何,他也只是個攝影師。&rdo;在意識到自己的胡思亂想之後她自言自語
道。她是不是被西爾吸引了,所以得這樣不斷地自我保護呢? 絕不可能! 其實沒什
麼特別的,這個年輕人只不過是個長得好看的美國人而已,鞋子的品味不太夠,可
是眼鏡的品味很好。如此而已,沒什麼好激起她心中漣漪的,或者足以讓她抵抗他
魅力的地方。
可是即使如此,當她母親在餐桌上問他在英國有沒有親人的時候,她心裡還是
掀起了一陣暖昧的情緒‐‐在他身上竟然也會有像親戚關係這樣世俗的東西! 他有
一個親戚在這裡,他回答,就這一個。
&ldo;可是我們並不太喜歡對方,她是畫畫的。&rdo;
&ldo;是因為畫畫的關係嗎? &rdo;華特問。
&ldo;哦,我非常喜歡她的畫‐‐凡是我看過的。只是我們不太容易相處,所以我
們誰也不會去打擾誰。&rdo;
拉薇妮亞接著又問,&ldo;她是畫什麼的? 人像嗎? &rdo;
當他們在交談的時候,伊莉莎白心裡又開始亂想,那她可曾畫過他? 能夠拿著
畫筆、帶著一整盒的顏料愉悅而滿足地畫下一個美麗的東西‐‐那可能不屬於任何
人的美麗的東西,應該是很美好的吧。日後將它掛起來,一直到死去為止,隨時想
看就看。
&ldo;伊莉莎白&iddot;蓋洛比! &rdo;她再一次提醒自己,&ldo;你根本沒有時間可以去掛什麼
美麗男人的照片! &rdo;
可是,不是這樣的,一點都不是這樣。愛情有什麼好自我譴責的? 就像欣賞一
幅蒲拉克西特利斯(praxiteles ,公元前四世紀希臘雕刻家,所做雕像精美無比,
且能表現女性之優柔及其強烈的內心生活。‐‐譯者注) 的作品,這有什麼錯呢?
假如蒲拉克西特利斯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