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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來,欲去握阮宜愛的手兒,這嬌嬌寵後卻頗為反常地瑟縮了下,口中帶著哭腔道:“方才……二孃去奴奴處,說了些話兒,驚得奴奴坐立難安,思來想去,狠了心,來尋四郎問個究竟。”
傅辛微微蹙眉,聲音依舊一派溫和:“哦?二孃說了甚事?”
阮宜愛貝齒輕咬朱唇,肩膀微微蜷縮著,因哭啼之故而身軀輕顫,聲音軟糯地嗚咽道:“二孃說,娘被官家逼得上吊自縊,爹爹亦被官家下旨賜死,國公府家產盡被抄沒,大哥兒遠走沙場,生死未卜,小弟頹靡不振,終日裡以酒澆愁,便連弟妹的那親弟弟,都受不了這一份慘慘慼戚,小小年歲便投了井!”
稍稍一頓,阮宜愛手持巾帕,愈哭愈痛,斷斷續續道:“自打嵇庭告了御狀,妾便犯了病,不得已纏綿病榻。四郎不是同妾說了麼,說不曾追究爹孃的罪過,便連爹的那些流言蜚語都壓了下去……怎地同二孃講的,截然相反……”
傅辛不慌不忙,只幫她暖著冰涼的小手兒,徐徐說道:“既然兩人說得全然不同,那定然是有一人扯了謊。你我二人,夫妻十載,向來琴瑟調和,如膠似漆,人人歆羨,傳為佳話。國公府之於我,亦是恩山義海,粉身難報。我若是當著你的面,滿口謊言,欺瞞於你,揹著你的面,幹出那等慘無人理,負恩昧良之事,旁人若是知曉,該如何看我這個官家?”
阮宜愛但垂著眸,並不抬頭看他,捲翹的睫羽上尚還掛著露水般的淚珠兒,口中則嚶嚶泣道:“可二孃與奴奴姐妹情深,她也斷然不會開這般玩笑。她說得甚是懇切,奴奴想不出她為何要這般行事……”
傅辛惋嘆一聲,蹙眉道:“愛愛養病已久,有所不知。二孃一直以來鬱結於心,近來頗有些發狂之兆,整日裡胡思亂想,疑神疑鬼,於汴京中早不是秘聞。她倒也不是存心挑撥,你莫要怪罪於她……”男人幾不可察地露出一絲笑意,“她害的病,比愛愛還要重上許多呢。”
阮宜愛倚坐在傅辛膝上,默然許久,不言不語,只不住抽泣著,半句話兒也不說。傅辛身材高大,而阮宜愛卻矮小得很,遠遠望著,頗有幾分不協調。
傅辛見她不吭聲,心上一凜,怕她不信,正要再說些什麼,卻聽得阮宜愛聲音軟綿,低低說道:“四郎無論說甚話兒,奴奴都是信的,總是信的。妾養病久了,頗有幾分無趣,亦對親眷分外想念。妾求求四郎了,妾想要見上阿孃阿爹一面,還有大哥、小弟。是了,二孃還說從仲奄奄一息,藥石無功,約莫也是假的了。只是儘管如此,奴奴心裡還是憂懼不已,只惦記著趕緊見上從仲一面……母子連心,哪裡有想見不能見的道理,四郎若是心疼奴,便準了奴奴這一回罷……”
傅辛沉吟片刻,頗為溫柔地攏了攏她的長髮,輕聲道:“自然是心疼的。從仲近些日子,確有些不好,因怕你心緒不穩,病情加重,這才一直攔著愛愛,不讓你去看。既然愛愛求了,朕不能不準。”
阮宜愛蜷在他那算不得溫暖的懷裡頭,只輕輕地唔了一聲,又喃喃說道:“四郎得陪妾一同去才好。”
傅辛稍稍一滯,卻是應了聲好。
阮宜愛將蒼白的臉兒埋在他懷中,聲音彷彿一如平素那般嬌嗲,可這臉上,卻是一派冰冷,瞳孔裡黑幽幽、空洞洞的,若是此時有人見了,必會驚懼不已,活似在人間見了鬼一般可怖。
這一日清晨,她正腹痛難止之時,流珠便來與她一同用膳。阮宜愛許久未曾見過外人,自然稀罕地很,忙拿了自己愛吃的水果來招待阮氏。她喜食甜食,傅辛這些日子又不停地送來她歡喜的山楂、柿子、石榴、葡萄等物,實是令阮宜愛高興不已。
流珠瞧著那些水果,心中一個咯噔,暗罵這傅辛好一番心機,這些水果雖狀似投了阮宜愛之所好,實際皆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