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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不斷有流言蜚語說是我指使艾爾薩福殺死了哥羅巴德,因為是我把事情搞得一塌糊塗,而不想透過麻煩的軍事法庭。
事實上,根據軍法通則,哥羅巴德一案根本沒必要透過法庭。我可以隨便招呼幾個手下:“你,你,還有你,把這傢伙拉出去宰了。”如果誰拒絕執行命令,災難就會降臨到誰頭上。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同部屬的關係的確有所改變。至少在表面上他們對我更加服從。我不得不懷疑,這種尊敬至少部分上是人們通常對於一個生性多變、兇殘暴虐的惡棍出於恐懼而表現出的怯懦。
於是,我又有了一個新的綽號“殺手”,而當時我對自己的舊稱“老瘋子”才剛剛習慣。
基地很快恢復了正常的訓練和等待。我迫不及待地等待著託倫星人的到來,不得不用這樣那樣的方法壓抑自己煩躁的心情。
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部隊調整到了最佳狀態,而我依然是心緒不寧。他們都有明確的職責,同時也有足夠的活動來打發日復一日的無聊的軍營生活。我的職責是多方面的,但很少能讓我獲得什麼滿足感,因為棘手的問題總是最後推到我這兒。那些叫人露臉的、容易解決的問題在下層就得到了解決。
我一向對體育運動和各種活動不感興趣,但是最近我感到我愈來愈喜愛運動了,但我很清楚,這樣做並不是出於喜愛,而是能為我提供一個調節情緒的安全閥。我有生第一次發現,在這樣一個高度緊張和壓力重重的環境下,我不可能在讀書和學習中找到安靜,於是我和其他軍官一樣,操練各種器械,甚至在辦公室裡跳繩,直到練得筋疲力盡。大多數軍官喜歡下棋,我不是他們的對手,偶爾贏上一盤,也感覺是有人在拿我開心。玩文字遊戲是困難的,因為我的語言就像是遠古的方言。讓人摸不著頭腦。我既沒有時間也沒有才能去掌握所謂的當代英語。
有一段時間,我請戴安娜給我服一些改變情緒的藥物,但是其副作用是令人害怕的,我不知不覺地上了癮,一開始感覺不出來,當我意識到後,立即停止了服用。然後我同威爾勃中尉試用了系統心理分析,收效甚微。儘管從學術角度講他理解我的各種問題,但是我們之間存在著文化背景和語言上的差異。他對於我關於愛和性的諮詢就像我跟一個14世紀的奴隸講怎樣和自己的牧師和房東處理好關係一樣。
不管怎麼說,這就是我問題的癥結所在。我自信我未來能夠處理好目前我所經受的各種壓力和挫折。我清楚地知道,這些壓力和挫折首先是來自我的指揮重任;其次是由於我不得不和手下這些人一起被困在這個洞穴裡,他們有時候就像敵人一樣令我感到奇異、陌生;再就是因為我常常想到自己遲早會成為一種毫無意義的事業的犧牲品。如果瑪麗在我身邊多好。
時間一個月一個月地過去,這種情緒變得越來越強烈。
在這一點上,威爾勃中尉對我很嚴厲,並責備我把自己的工作浪漫化了。他說他清楚什麼是愛,他提到自己也曾經熱戀過。夫婦之間的性傾向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錯,這我可以接受,這種觀念在我的父輩那一代已是陳詞濫調(儘管和我的一些觀念相悖)。他還說,愛情是一個脆弱的花朵,愛是一個精緻的晶體,愛情是一種不穩定的反應,不過只有八個月的壽命而已。噢,一派胡言。我指責他帶著的某種文化偏執遮蔽了他的雙眼。我告訴他,戰前三千年的歷史證明,愛情可以白頭偕老,超越死亡甚至超越時空。如果他是出自孃胎而不是被人工孵化,我就不必費這一番口舌。聽到這裡,他立刻嗤之以鼻但又帶著頗為容忍的表情重申,我只不過是一個臆想的性失敗者,是羅曼蒂克錯覺的犧牲品。
回想起來,辯論也是令人愉快的。但他並沒有治癒我心靈的創傷。
我真的有了一個新朋友並一直不棄不捨地坐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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