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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尹惜華所分析那樣,任何一個志怪小說,也許其存在會有另外意義。
發瘋的畫家是手指受傷後有意揚名欺世盜名。
徐慧卿屍體尋不著,也許,也許徐慧卿根本沒有死。
一時林瀅腦海里浮起了若干念頭,她想起秀娘跟自己提及,那副月下飛仙並非孫蘊所畫。然後就是陳維芳,那個曾經羞辱過尹惜華的男人。最後,就是掩藏在輕霧之後的徐慧卿。這個女郎宛如什麼山精妖魅,身上始終籠罩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這一切的一切,忽而彷彿聯絡在一起,就像一根線將珠子都串連起來。
伴隨腦內靈光一閃,林瀅只覺得自己彷彿窺見了事情的真相。
這一切,可能應該是這樣!
奔波一天,林瀅跟衛珉回到了福王府時天色已黑。
不過林瀅並未立刻洗漱休息,她用過福王府準備的晚食之後,就像靈巧的小貓一樣,提著燈籠悄悄去看那副月下飛仙圖。
這幅畫本來應當宴會參觀完畢後,被送去佛堂供養,以此消除此畫的兇戾之氣。
不過因為有人拿這幅畫裝神弄鬼,因此此畫便成為一件案件證物,故而猶自留在了福王府。
尹惜華特意安排了兩名侍衛看守,不容旁人接近。
當然這個旁人,自然不包括林瀅。
林瀅提著燈籠進入室中,點燃房間裡蠟燭。
燭光搖曳,不過到底有些昏暗。於是林瀅提起了燈籠,湊到畫前,一寸一寸的細細去瞧。
這幅畫風物描繪十分細膩,當然任何人看到這幅畫,第一時間都會把注意力放在下墜的徐慧卿身上。
如果一幅畫是一場戲,徐慧卿就是這場戲的戲眼。
林瀅第一次觀畫亦是如此,不過現在她可以看看別的。
燈籠如此照耀,使得林瀅一路往上窺探。
春風樓高九層,徐慧卿就是從九層墜落。如今月下飛仙圖上,就描繪了春風樓九層幾處廂房裡客人受驚,紛紛跑來陽臺觀看的場景。
林瀅目光一一搜檢,最後鎖定了其中一個男子。
這古代人物像比較抽象,要從中分辨誰是誰怕也並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
這男子所佔篇幅不大,描繪得也比較簡略,只可辨對方身著青衣,手中握有一物,上寬下尖。
他混跡一群受驚客人之中,其實並不扎眼。
但林瀅仔細觀察之下,還是鎖定了他。
因為其他幾個廂房都不止一人張望,唯他獨身一人。
這副月下飛仙圖竟不是描繪徐慧卿昇仙,而是描繪了一個案發現場!
有人手握利刃,逼著徐慧卿墜樓落水,成為所謂的月下飛仙!
這犯案過程不但被人繪製下來,這幅畫成為一幅平州名畫!
林瀅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一雙眸子禁不住灼灼生輝。
她望向了這個青衣男人,繪者畫得比較抽象,只可分辨男人細臉寬眉,但並不能認出他是誰。男人臉孔只佔寸許,林瀅湊近分辨,便窺見對方左臉有一粒比芝麻粒還小的黑點。
若這細細一枚黑點不是黑點,而是一顆痣呢?
繪者可能認識兇手,那枚黑痣並不是在案發現場窺見,而是平日裡見面,熟悉對方的面部特徵。
林瀅一顆心驀然砰砰一跳,若有所思。
只因為她忽而想起自己近來所見之人裡面哪一位左臉有痣!
福王府長史賀懷之是個十分低調的人,就是那種不大能引起別人注意的存在。林瀅對他印象並不深,但並不妨礙記憶力良好的林瀅記得他左邊面頰有一顆細細的黑痣。
賀懷之,賀懷之——
似乎這個名字出現頻率比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