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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次日,孫蘊一夜未歸,孫家上下才急起來。
這時他們才尋上陳維芳,才知昨日孫蘊並未赴約。本來陳維芳因孫蘊失約還頗有惱意,卻未曾想到孫蘊居然家也未回,不知道去了哪兒。
之後孫家尋了幾日,並未再尋到孫蘊這位書畫聖手,當然也未曾發現孫蘊的屍首。
孫家人只盼望孫蘊不過是藝術家的情緒發作,不發一言玩失蹤。
誰想當時未歸,尋到孫蘊時已經是一具屍首,還是礦洞之中一具高度腐爛的死屍。
盧氏說著,這情緒又上來了,又帕子抹淚開始哭。
眼見問得差不多了,林瀅也覺不好打攪,於是就此告辭。
在林瀅告辭之際,秀娘還偷偷湊過來。
她面上略有猶豫,吞吞吐吐的跟林瀅說道:「林姑娘,我如今想跟你說一事,而這件事卻不想別人知曉。若不是為了替老爺尋出真兇,我絕不願意說。至少,他跟夫人待我也還不錯。」
說到了這兒,秀娘不覺微微垂淚。
可見林瀅這討喜的樣子也還是佔據一定優勢。若換做五大三粗的衙役,秀娘怕是話都不敢多說幾句,提要求更是不敢,這些話自然也是不能說了。
林瀅自然也是答應了她。
於是秀娘也是娓娓道來。
秀娘本身是個鄉下屢試不中酸秀才的女兒,受父親影響,也識得字,通曉文墨。
她服侍孫蘊做畫,也不僅僅是替孫蘊研墨和調顏料,有時她還會替孫蘊畫幾筆。這當然不是說孫蘊無學無術,只是孫蘊的畫作並不是孫蘊一個人完成,秀娘也替他畫了小半。
不過秀娘只是個妾,也沒什麼署名權就是。
所以她對孫蘊的畫風不是一般的熟悉,她更驚訝孫蘊畫月下飛仙時不讓自己侍候。
當她看到孫蘊完成的月下飛仙時,就完全可以篤定,這副畫並非孫蘊所繪製。
這絕不是自家老爺做的畫!
旁人只覺得孫蘊沉寂一年,所以才畫風大改。可只有秀娘知曉不是。因為孫蘊沉寂的這一年,秀娘一直服侍侍候他,知曉孫蘊畫風發生了怎麼樣的改變。
這幅月下飛仙,是有人替老爺代畫的!
所以難怪那段時間孫蘊脾氣大變,好似被所謂的邪祟附身,變成另外一個人一般。他不讓人靠近書房,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並未作畫的真相。
傳聞總是繪聲繪色的離奇,可所謂的離奇傳聞之中,卻隱匿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真相。
但秀娘縱然發生了這一切,卻什麼都沒有說。
她又如何能說出口?一旦道出,孫蘊名聲就會毀於一旦,而她這個妾室也是處境堪憂。如今她縱然說出來,也盼望林瀅絕不能說出去,否則秀娘真不知曉如何自處。
直到如今孫蘊身死,並且屍骨臭了也沒人收,秀娘才含淚將這樁事情說出來。她顯然盼林瀅替孫蘊尋出真相。
要按林瀅看來,秀娘明明頗有才華,卻連署名權也沒有,孫蘊待她也有些苛刻。
但秀娘自己顯然並不這麼看。
她父親在鄉下教書,周圍都是些莊稼漢。她這麼擺弄書畫,那叫不務正業,叫嬌滴滴的不知眉眼高低,這拿捏矯揉造作的腔調的樣子給誰看。
嫁給孫蘊後,她覺得老爺很欣賞這些,對自己很稱讚,還親自教她許多繪畫技巧,甚至還教她撫琴。
秀娘覺得孫蘊待她也不錯。至於什麼署名權,秀娘是想都沒想過。
林瀅心裡暗暗嘆了口氣,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問秀娘有何打算。
秀娘答自己如今給家裡幾個姑娘啟蒙識字,還幫襯夫人打理家裡帳目。並且她雖二十歲不到,但已經是個兩歲女孩兒的母親。
看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