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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意外之喜,相處日久,更覺他性如溫玉,和順平易,如坐春風。
無論智謀或脾性,都令他心折。
司馬昂淡然處之,輕聲和悅:“世民兄為何今日突出此言?”
他的話,輕緩溫和,便只是一句疑問,不帶半點譏嘲,讓被問的人也不起疑心。
李世民放下帳簾,笑意慘淡,“觀君手足情,看世民今日困窘,怎不令人感慨?”
司馬昂被困重圍,安如泰山,堅信不移自家兄弟定會鼎力相救。而他兄弟亦不負他心,一呼百諾,千方百計,只求保他周全。
回看他,陷他入險境者,正是骨肉。
自父皇命他出兵那一刻始,一步步,都只留了死路給他,不容喘息。
而他明知是計,亦只能從命。
一開始,言對方兩千兵,他若不信,要求增派人手或復察敵情,皆可判他有異心。前者,多調兵馬,是居心不良,後者,更顯示不從王命,連父親的話都不相信了,可見是心有不軌。只有應戰出征,方無議。
再,敵人對他行蹤如此清楚。山谷遇伏,更顯得早有準備。只守不攻,蓄意要困死他於此谷,而非一舉殲滅,可知敵人的目標是他,而非退敵。
且,縱他殺出重圍,損兵折將,傷亡慘重,得敗績,更落人話柄,從此聲譽大降,軍心動搖,兵權亦難保,處境危殆。
若非物件是他,他都要由衷讚歎一句,好一條連環毒計啊。
司馬昂微微牽動嘴角,卻無話應他。
建成元吉兩兄弟,與李世民不和早非一日。建成剛愎自用,無容人之量,一旦登基,頭一件事,便是大開殺戒,剷除異己。
而他最愚蠢的舉動,便是去年振江湖人入山城綁架弈兒,欲以之為脅,讓司馬山城改而支援他這一派。
他們在兩日之後救出弈兒,而弈兒因此大病一場,自此,李建成成功激怒司馬一族,由支援李閥轉為支援秦王,立場鮮明,再無轉圜餘地。
決戰在即。
然而當司馬昂跨出帥帳,看向燦爛的陽光時想到的卻是——
今夜過後,他乘“追日”日夜兼程,快馬加鞭,三十日亥時之末,仍然有望趕到西城門。
而今距小寒,僅僅三日之遙。
“將軍。”
少年輕輕放下黑檀木精工雕刻的棋子,宣告棋局結束,他對面,綠衣少女擰住秀眉,瞪著勝負已分的棋盤,好半天不出一語,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敗得如此之快。
她一共只走了八步呀。
司馬弈含笑接過身旁封舞捧上的溫水,淺啜一口,詢問道:“玉簫,再來一盤?”
司馬玉簫癟癟小嘴,伸手攪亂棋子,洩氣道:“不玩了,下十盤輸十盤,有什麼意思?弈哥也不讓讓人家。”
司馬弈託著白玉盞,溫熱的觸覺傳入掌心,冰冷的手指微微暖和,笑道:“是誰三令五申不准我放水的?說出‘下棋就是要憑真才實學,要人讓就一點意思也沒有了,還不如別下’這樣有志氣的話的人哪裡去了?”
呵,他可記得,玉簫是在什麼情況下說這些話的呢:
他身後端著托盤的封舞垂下美眸,在第一時間避開司馬七小姐的雷霆怒焰。
這話正是衝她說的。
無論象棋圍棋,她的棋力與司馬弈一比,統統差到爪窪國去,並且“很沒骨氣”(摘自七小姐語錄)的都要司馬弈讓她幾步,故而司馬玉簫才有此語。
搬石頭砸到自己腳趾的少女語結,圓圓的大眼立刻瞪向白衣清靈的少女,沒好氣地道:“我要喝茶。”
封舞輕輕屈膝,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為她泡茶。
司馬弈日日藥不離口,有解藥功效的茶便是禁品,“擷芳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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