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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去呢?
到了營帳附近,沈擎風抱我下馬,親吻中歉意萬分:“對不起,你再委屈兩天,相信我,等我……很快!”
我搖搖頭,靠在他胸口低聲囑咐:“不要再涉險,我受不了第二次……”
縱是柔情如斯,他仍未答應半句,深深吸了口氣,而後……猛地推開我,翻身策馬遠去。
這樣猝不及防的分離,我頓覺心房似是被悶雷擊中,天旋地轉般的眩暈,淚水瞬間就模糊了視線。想開口喊住他,卻在下一秒又伸手捂住自己的聲音。此處離營帳已近,隱隱可聽見宴飲之地餘歡未盡,我怕……
“水盈姑娘——”身後驀然響起一道清冷的嗓音。
我吃了一驚,是耶律清河!胡亂抹去淚水,我轉身虛蛇行禮:“見過郡主。”
正兀自忐忑不安,誰料她換下嚴肅的神色,竟“吃吃”笑出聲來。
我臉上有些掛不住:“郡主緣何發笑?”
她緩步行近,玉手輕拂,一根草屑隨之從我肩上飄落。本是微不足道,落在心湖,卻激起千層巨浪,她知道了什麼……
“我已在此等候多時。前日,城裡的織雲坊送來幾套衣裳,其中有一件……我覺得似乎與姑娘更為相配。恰好今晚我帶了過來,故想請你去帳中一試。”
我低頭審視自己的衣裝,雖然經過細心整理,可是這樣回去,的確難免留下蛛絲馬跡。
“還猶豫什麼,莫非不想領本郡主的情?”她朝我眨眨眼睛,難得流露出女兒家的天真可愛之態。
我卸下心防,窘然一笑:“謝過郡主大恩。”
她倒是落落大方,上前拉起我便往她的營帳走去:“快點!一會兒將軍醒來,見了你的新裝定然心裡歡喜。”
我無語……總算明白蕭寄遠今晚為何會喝醉了。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一覺醒來,什麼都沒變,只不過……心底從此有了更深遠的牽掛。
喜憂參半,我已經無法不相信緣分和際遇的神奇了。沈擎風,我曾經討厭的,極力想要擺脫的……最終,我心甘情願,甚至說是瘋狂地、衝動地對他交付了一腔柔情。不後悔,可終究難以掩去那一絲淡淡的惆悵。我理不清,也不願去理清,那份似有還無的失落從何而來,就這樣吧……
不能愛的是愛情,不得不愛……也是愛情。只怕此際情難自抑會害了他,我的憂慮和不安遠遠勝過其餘愁緒,可千萬別再出事才好……
剛剛理好妝,蕭寄遠便遣人來清河郡主帳中催我回去。所幸,他對於自己醉酒之事並沒有怎麼追究,只說宋朝的酒很特別。
“肯定是將軍喝不慣,才會一時不適應。”耶律清河話裡有話,我在一旁嚇得冷汗涔涔,真服了她的勇氣。
“郡主管得太寬了吧?”蕭寄遠煩躁地按了按兩邊的太陽穴,看來似乎還留有宿醉的後遺症。我接過侍女遞來的解酒湯,交到他手上:“喝了能舒服點兒。”
他望著我,眼中出現了一絲迷惑之色,剛想說什麼,發覺耶律清河仍在一旁,便下了直接的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耶律清河也不惱怒,彎了彎紅唇,瀟灑轉身離去。
“你對她起碼要做到以禮相待吧。”想起當日在皇宮的那抹黯然,耶律清河畢竟也有女兒柔腸,蕭寄遠如此魯莽,顯得太不近人情了。
他並不回答,反而向我追問:“走了大半夜,都跟她在一起?她跟你說了什麼?”
“郡主只是邀我過去試衣,後來……便向我打聽宋朝的民俗之事,都是些無關緊要的。”
蕭寄遠怔了怔,彷彿覺得難以置信。我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了,就怕他發現什麼。有些情緒是無論如何掩飾也無法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