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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憶仍牽緊我的手,走近那象徵帝王至尊的雕龍金椅,但,這一次,我死死地站定在原地,不願上前。
不僅因為攝政王的眼神,更是因為,倘若我真的隨他走到那位置,我將再無後路可退。
身後所凝聚的,必是嗜骨噬魂的風刀霜劍。
他見我執意不肯再往前挪一步,稍停步子,用只有我和他可以聽到的聲音,道:
“要朕抱你嗎?”
我又羞又急地抬起眼眸,正對上他帶著哂笑意味的目光。
他的手鬆開我的手,旋即移到我纖細的腰上,我的手忙去推他,順勢他卻再攥緊我的手,把我帶到那雕龍金椅旁。
“王父。”
“參見皇上。”攝政王的語氣極冷,眼神仍睨著我,我在他的逼視下,稍稍往玄憶身後躲去,而攝政王的手已向我伸出,“今日本是皇上選秀的日子,多謝皇上將墨姑娘賜予本王為妃。”
攝政王的這句話語音並不大,充其量,至多我們三人可聞,但他的動作,必然落入臺下諸人的眼中。
而,我的心驟然隨著他的語音變冷。
冰冷的手不知是想要汲取更多的暖意,還是,僅因玄憶是我最後的倚靠,我第一次,反攥緊他牽著我的手。
第九章 意微婉(5)
玄憶語音含笑,牽住我的手,卻並未再緊一分:
“王父,今日選秀,實則是朕希望王父能於諸位秀女中另擇一王妃,至於墨瞳,朕實在沒有辦法把她賜於王父。”
玄憶的聲音同樣很低,皇后和淑妃在他未入座前,是不會邁上最後一層金階的,所以,他所說的話,僅有近身的人才聽得到,包括我。
攝政王再啟唇時,眼底的陰霾深濃了幾許:
“皇上要寵任何一名女子,本王都不會反對,可她卻是本王要定的王妃。”
我的臉埋得更低,我不知道,為什麼,攝政王鐵定要我做王妃,我和他不過一面之緣,憶及,南越時,他曾讓景王去尋找麗妃,但,當時景王的搪塞也猶在耳,最後是怎樣覆命,我並不知道。
莫非,他已識別我的真實身份是麗妃?
念及此,我的手,微微顫了一下,終於,玄憶握住我的手,稍稍加了些許的力。
“王父,朕已割捨了蓁兒,倘若,連她都留不住,朕即便擁有這片一統的江山,難道註定只能做孤家寡人?”
攝政王未再言語,周遭的空氣瞬間變得凝結起來,凝結處,分明,還是有什麼是流動的,那就是,他和他,這兩個周朝最尊貴男人之間的目光凝著。
不可否認的是,當玄憶說出那句話時,我的心,還是微微地,停滯了一下,不管這句話中,有幾分的真,哪怕,都是審時度勢的虛假,但,卻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擁有的,一種關於感情的流露。
手,安然地放在他的掌心,這一刻,我僅僅是那個蒙得君王恩寵的宮女墨瞳。
金階下,一眾秀女仍匍著身子靜候君王坐定後的免禮,金階上,皇后和淑妃亦在等待君王的入坐。
但,此時,她們的君王卻與攝政王僵持著。
而我,可笑地成為了這僵持的始作甬者。
“皇上,本王並非要與你爭這一個女子!”攝政王甫開口,語音低沉。
“朕一直敬重王父,那晚王父提出要納墨瞳為妃,若換了別人,朕一定應允,可,王父,惟獨她,朕無法應允!她已是朕的女人,也是與眾不同的一個,你自幼待朕如父,這次,就算是朕求王父割愛!”
一個‘求’字,從君王口中說出,又是何等的千鼎之重。
這一番話,任是最無情的人,聽了,都會動容。
我微微仰起臉,凝視著身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