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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未停,只是慢了,淺淺地,辱鶯初啼,撩得人癢。案上的檀香飄開,有一縷極細的白煙繞過那人的青絲,裊裊然。
景非焰沉著臉,立了片刻,仍不見雲想衣理會他,耐不住了,走近雲想衣,俯下身,從背後環住雲想衣的腰肢,將臉靠在他的耳鬢處磨蹭著。
琴聲稍亂。
景非焰的雙手抱得更緊了些,頭一歪,在雲想衣的脖子上重重地咬了一下。
&ldo;唔。&rdo;雲想衣的身子一抖,琴聲終歇,回眸,似嗔非嗔地瞥了景非焰一眼:&ldo;如此春色宜人,正合一爐香、一曲琴,你無高山流水之意便也罷了,何苦擾人雅興,真真俗不可耐。&rdo;
景非焰的臉色青了又白,忍不住皺起眉頭:&ldo;為何不理我?&rdo;先是氣惱的、嚴厲的聲調,後一句,卻帶了點委屈的味道,絮絮的,象是在抱怨,&ldo;為何不理我?我為你請了太醫盡心盡力地伺候著,每天都差人來探視你,你既好了,為何不到我那裡去請安?我一直等著你呢。&rdo;
雲想衣冷冷一笑,語氣卻是說不出的溫柔:&ldo;殿下未曾吩咐過,我這低賤之人哪敢擅主。侯門深第,規矩甚嚴,我自當安分才是,何必巴巴地跑到殿下面前去討沒趣?&rdo;
景非焰的眉頭皺得更深,猛然將雲想衣按倒在地,壓在他的身上,倨傲的神色浮上眉宇間:&ldo;我已經給足你面子了,不許你再生氣。說起來不就是那件小事嗎,你既已是我的人了,我自然不會讓別人的汙痕留在你的身上。&rdo;貼上去,伸出舌頭舔了舔雲想衣的嘴唇,&ldo;我喜歡乾淨的東西。&rdo;
雲想衣的嘴唇還是那麼蒼白,帶著淡淡的粉、淡淡的灰,象是褪了色的胭脂。沒有言語,只有那水一樣的眼波款款地掠過,秋波寒徹,雪做的柔情,卻是繞指纏綿。
那一時間忘了尊貴、忘了矜持,有點慌亂地,景非焰擁著雲想衣,吻他,細細碎碎的,吻在唇邊。雲想衣微微地嘆息,讓景非焰想起了窗外那隻呢噥的燕子。
&ldo;為什麼要算計殷九淵呢,把他打發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你於心何忍?&rdo;便連責問的聲音也是軟的。
景非焰的身子卻僵住了,抬起頭來,眼睛裡有了怒火:&ldo;你就那麼關心他?&rdo;
雲想衣只是淡漠地:&ldo;沒什麼,隨便說說。&rdo;
景非焰不悅地瞪著雲想衣:&ldo;我何嘗算計他?父皇本就打算入秋後讓兵部的人徵討封氏,是我向父皇求情,從兵部調了驃騎營的十萬人馬到九淵的麾下,由他主帥。九淵驍勇善戰、深諳用兵之道,此戰若是勝了,又是大功一件,父皇一定會更加器重他的。這樣的好機會,別人都求不得呢。&rdo;
雲想衣的手指撫摸著景非焰的鼻尖,象是在挑逗著他,慢悠悠地道:&ldo;兵部本是大皇子的勢力,你分明是趁機排除異己。殷九淵若是敗了,可以說驃騎營不力,若是勝了,兵權落在他的手上,得益之人又是殿下您。而且,借皇上之手,將殷九淵遣走,奪他所愛,枉他與你肝膽相交,到時候他回來你又拿什麼交代呢?&rdo;
鼻尖癢癢的,景非焰也不知是惱是甜,咬住雲想衣的手指,含含糊糊地道:&ldo;他不會這麼快回來的,封氏也不是易與之輩,這一戰,沒有兩三年是不會結束的。等到那時候,說不準他已經忘記你了。&rdo;
雲想衣輕蔑地勾了勾唇:&ldo;他絕對不會忘了我。&rdo;
&ldo;閉嘴!&rdo;景非焰撲上去,使勁地抓住雲想衣,在他的頸項上狂亂地吻著,粗粗地喘氣,&ldo;不要再提起他。我討厭他,討厭他!&rdo;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