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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春秋幾許，忘歸、忘歸、眠在南柯，恰恰忘了蝴蝶非夢，莊生亦無心。

其實睡著了，或許不要醒來便好，偏生不得。

不知今夕何年，也不知身家何處，恍惚的時節，聽見燭火在案頭搖曳，燭花明滅，&ldo;嘶嘶&rdo;的聲響象針一樣扎入他的耳中，頭好疼好疼，疼得要裂開，壓不住了，有一種東西洶湧著從腦子裡面擠出來，碾過骨頭和肉，把整個人都絞碎。

雲想衣抱著頭，痙攣般地喘息著，手指纏著頭髮，疼得受不了，想要把髮絲一綹一綹地扯下來。

&ldo;你終於醒了……&rdo;有人微微地嘆著氣，握住了雲想衣的手，把他的手指頭一根一根地掰開。

雲想衣吃力地抬起頭來，暗淡的燈光中，一張厲鬼的臉面慢慢地靠近他的眼前，雲想衣悽厲地叫了一聲，驚嚇著彈了起來，又重重地跌了下去，就象死去一般躺倒在榻上，睜大了眼睛，茫然地望著頭頂上方。

&ldo;他們說你瘋了。&rdo;鬼麵人半跪在榻前，低低地宛如自語，眼睛被青銅的光澤掩住了，也看不見一絲神情，&ldo;其實我是不信的。&rdo;

雲想衣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帶著黑色的影子劃過迷離的眼波，似乎是一聲柔軟的嘆息，虛弱地伸出手去，修長的手指沿著鬼面的輪廓滑下，軟軟的呢喃著：&ldo;我瘋了……瘋了麼？我一點都不知道呢……&rdo;

鬼的臉顫抖了一下。

雲想衣輕輕地揭下面具，露出了男人挺直的鼻樑、剛毅的唇角，那是一張端正的臉龐，額頭上，卻刻著一個黑色的黥記，宛如醜陋的蜘蛛趴在肌膚的紋理中間。雲想衣一怔，忽然咬著手指吃吃地笑了起來：&ldo;真的很難看呢，九淵……殷九淵，你怎麼是這副模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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