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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轟隆!&rdo;一聲,悶雷和房梁一同砸下,旋風卷著火星火炭朝著四外轟然炸開,尖叫聲四起。
就是此時‐‐
樂雲咬破了舌尖,一手按住心口,撕心裂肺的大叫一聲&ldo;樂雨‐‐&rdo;,就朝著大火中倒塌的房屋衝過去。
一群人被房梁倒塌飛濺的火星逼的後退,樂雲的嬤嬤遮臉的袍袖還沒拿下來,聽聞樂雲的聲音,整個人一抖,也顧不得火星還在飛濺,指著正奔向大火的樂雲,扯嗓子就對身邊還沒緩過神的侍衛丫鬟們嘶吼道:&ldo;是郡主!快攔住她!&rdo;
樂雲狀如瘋魔一樣奔向大火,做戲做全套,她要演的連自己都相信,皇帝那關才能過得去。
好在這親王府的下人們腿腳夠利落,在她真的衝進大火之前,總算如願以償被蜂擁而至的侍衛丫鬟們按倒,她一手痛苦的按著心口,雙眼滿含血絲,另一手還向著大火徒勞的抓過去,最後只能抓到一手濕淋淋的泥土。
再次氣沉丹田,樂雲扯開嗓子聲嘶力竭的一聲聲&ldo;樂雨‐‐&rdo;力求效果聽之令人肝腸寸斷,然而她準備的一口血水還沒等噴出去,就被前赴後繼上來&ldo;救&rdo;她的人,生生壓昏了過去。
昏迷之前,腦中只有一個念頭‐‐誰他孃的踩我手!
樂雲再醒過來的時候,微微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眼球轉了半圈,就又閉上了。
窸窸窣窣竄動聲,伴著唧唧的叫聲就在耳邊,樂雲淡定的躺著,眼皮都沒掀一下,只微微聳了聳鼻翼‐‐熟悉的黴味兒血腥味和尿騷味混合,聞上去還是那麼銷魂蝕骨。
之所以說熟悉,是因為前世她在這裡也蹲了一些日子,對旁若無人四處亂竄的老鼠,和呼吸間令人作嘔的氣味,有非常深刻的記憶。
頭一回她一夕之間從天之驕女變成階下囚,別說扎人的稻草不可能躺上去。她生平就沒到這樣髒亂的地方。
過路老鼠的一個側目,都能惹得她尖叫垂淚,那段坐牢的日子她整日整夜的不吃不睡,只挑地中央一塊兒乾淨的地方站著,最後體力不支昏倒後,是被老鼠當成食物生生啃醒的。
沒有伺候的人,沒有不用使喚就什麼都做在她前面的丫鬟,她捧著被咬出血的手指,又餓又困又染了風寒頭疼欲裂,認命的躺在扎人的稻草上,捂住心口,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知道了什麼叫&ldo;卑賤。&rdo;
任你哪怕曾經皇親國戚風光無限,只要下了天牢,都卑賤不如奴隸。
而此刻二進宮的樂雲對眼前這種惡劣的環境,連適應的過程都不需要,稻草雖然扎人,但躺上去很乾爽也暖和,窸窸窣窣的耗子們只要你靠邊不擋道,基本不會過來咬人,這地方不光不缺冷飯餿菜,就算是新鮮的血肉,一場大刑伺候下來,也足夠這些老鼠們時不時開葷。
至於味道,她上一世後面被轉賣為藥人,常年被鎖在一間小屋裡,那個買了她的鱉孫子是個自己研究毒藥的庸醫,常常鼓搗出來的藥湯子比屎尿還刺鼻,她被灌到最後,嗅覺若有若無,味覺徹底沒了,面不改色能喝下去三大碗。
若不是心口那一絲心連感應牽絆著她,她早就自我解脫。
想到這裡,樂雲猛的坐了起來,她得想辦法問問,她昏過去之後,王府成了什麼樣,她還要確定樂雨醒過來後,沒有衝動的跑出來被抓到。
想到這裡她正要站起身叫獄卒,只是她才一動,手臂就被一個人抓住了,樂雲方才光顧著感受周遭的環境,竟是沒發現身邊還有一個人!
一瞬腦海中各種不堪入目的畫面閃過,心中駭然,猛然轉頭朝著身邊